苏琮他们的船离他们不远,他们人多好办事,一开始就大量伐木,攒了很多木头后才开始做船,后来杨树林枯了,他们没有受影响,做出了十艘木船,剩下的木头还钉成木排,拖在船后面浮在水上装行李。物资多,走得就慢,落在乔青青他们后面。第八天傍晚,苏琮单独划着船过来,希望乔青青能帮个忙。
有一个人病得很严重,发烧呕吐还咳嗽,草药吃了没用,我听刘振说你是医生,你能帮忙看看吗?
行,我坐你的船过去吧。
乔青青这么干脆,苏琮就露出惊喜感激的神情:谢谢谢谢!
邵盛安也跟着一起去了:我帮忙提药箱。
苏琮的船队得有一百多人,十艘木船听起来多,可真不够挤的,地面塌陷得突然,剩下的木头也没时间做船了,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木排可以托行李,有的小孩子体重轻,也能勉强挤上去。就这样也还不够,有些成年人的只分到一根木头,木头用绳子绑在船上,人抱着木头一路跟着游、跟着漂,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人这么泡着水,哪怕轮流上船替换,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几天下来就有人生病了。
有一个病得特别严重,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中还在打寒战。
乔青青一通检查,然后针灸喂药。
这就好了吗?苏琮期待地问。
乔青青摇头:烧退下去才有希望,现在条件不好,我手头的东西也不够我已经尽力帮她退烧了,其他的看她的命吧。
看着这个女孩,乔青青心中不忍,她还这么年轻,看着十五岁不到。
苏琮一脸难过:好,好,谢谢你。他翻找东西,拿出来一包用干香蕉叶子包好的鱼干,也没有别的好东西,这是咸鱼干,我们用盐处理过的。
没有推辞,乔青青伸手收下。
留下药后,苏琮送他们夫妻回去。
三个小时后,静谧的夜晚忽然传出哭声,乔青青惊醒,转头看去。哭声是从苏琮船队的方向传来的,哭喊的名字是傍晚救治的女孩的。
你已经尽力了,别太难过。邵盛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低声安慰她。乔青青回神,摇头:她是高烧引起的重度肺炎跟上辈子的邵盛安一样。
邵盛安明白了,拍拍她的手,无声安慰。
乔青青靠着他,重新酝酿睡意。她梦见了自己站在悬崖边上,这座悬崖附近是一望无际水域,除了她脚下这块窄小的悬崖,再没有其他高出水面的东西了。梦里的自己彷徨地在悬崖上转圈,大声呼喊:妈!盛安!妈!
黑色的天空低垂,乔青青被巨大的绝望压垮,脚下却突然一松,这一角悬崖突然消失,她整个人往下掉。
乔青青蹬了一脚惊醒,脚踹在了船板上。
怎么了作噩梦了?邵盛安忙问。他也是才睡醒,突然身边靠着的妻子身体颤抖一下,抬脚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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