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不喜欢她,但也不怕他。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拆灵堂,扔供果。
叶善觉得那些又大又红的果子扔了好可惜,趁人不注意,拿了一个藏在袖子里。
顾诚的供品,每天晚上都会被她偷了吃,第二天换新的,也没人说她。
她被赶了出来。
*
顾老太君与侯夫人正在别家奔丧,听了消息后,又差点晕过去,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祖孙母子三个抱头痛哭,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一直到天黑透了,叶善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问守着主卧的大丫鬟:银烛,今晚我睡哪?
银烛仿佛才想起她,面上一白,一时变得很难看,支支吾吾,少,少夫人。她压低了声音。
然而,屋里的人还是听见了。
顾诚将他们叫进了屋,上上下下打量她,今天他刚一回来就注意到了,搁在他屋里的牌位写的是亡夫
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残酷战争,他心力憔悴,无暇他顾,然而事情摆到了面前,不得不问一问了。
他沉沉的目光压下来,银烛先受不住跪了下来。
银烛,你说。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迫人的压力。
银烛摇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又不是傻,这件事连太夫人夫人都没说,轮到她这个小丫鬟插什么嘴。况且世子爷此番负伤归来,谁敢给他添堵。
顾诚又叫了人进来,主院的小厮丫鬟不少,见大丫头不说话,也都紧闭了嘴,没人敢透露半个字。
叶善觉得有意思,她本尊在这儿呢,他不问她,给别人施什么压?
你死了,叶善细细弱弱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娘花钱把我买来你们家,和你的牌位办了冥婚,按你娘的说法你现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银烛扭头看向她,神色惊慌。想捂她嘴,又不敢。
叶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顾诚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丈夫这个词从一个陌生女子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新奇,还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可能是这个词太亲密了吧。
拿纸笔来。顾诚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移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腿上。
三月前,他被敌军追至绝境,唯有跳崖,拼死一搏,幸而捡回一条命,腿当时就摔断了,后来仓促间找了大夫包扎,如今仍能行走,可筋骨歪了,便是正常行走也如有挫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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