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邢清章再说话,就和钱益开门出去,走进夜灯明火的人群里。
平安害怕这两个人,见两人看不见影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泪眼婆娑,抓住邢清章的衣摆,问:“哥哥,这怎么办啊。”
邢清章心里没底,这事来得突然,他一时间也毫无办法,可不能让平安心慌,便笑起来,摸着平安的脑袋,安慰说:“没事,多两个人来帮忙,也挺好的,不过,他们要是问平安什么”
平安立马说:“我才不跟他们说话呢!”
“嗯不说话也不太好,平安不告诉他们就好。”邢清章温声教导。
“好。”平安点头,又摇头,说:“平安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这条街虽然是临安最繁华的地段,可不算长,走过来,耳边嘈杂吵闹也就只剩风吹树叶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临安的秋夜和冬夜差不多,潮闷粘身,惹人心烦。
云既明百无聊赖地收起扇子,面上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疲惫,不过双眼依旧如毒蛇一样,锐利尖锋。
“去查查,这两个悲惨的兄弟俩,到底哪来的。”
钱益颔首。
他明白云既明在想什么,虽然两人都没说出来,可心里清楚得很,一个瞎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临安,能是什么?两人没见过邢清章,但知道邢清章患有先天眼疾,虽然至今不知他身在何处,可这瞎子,出来的可太不是时候了。
“我到底要瞧一瞧,邢雁鸿那孙子要做什么?”
身后的长安街热闹非凡,汝南的艳香楼里,也是灯火辉煌。
楼门口是些穿纱衣的姑娘揽客,楼里那些恩客一手揽一个姑娘,玩乐得开心。
楼上是单间,不过没有门,一个半弧的拱形木门,里面坐一堆富家子弟,其中便有施甄冥,他今日没穿施家的青衣裳,穿了件黑色斜领大衣袍,配上他专门留的胡须,更显老了,在这群富家子里,活像个老头。
旁边把腿抬上案桌靠在软椅里的邢雁鸿,懒洋洋地,身上酒气熏天,可面上看上去却没半点醉酒之意。自从来到汝南,他倒是没再穿过一身黑袍子,为了行动方便,穿一身黑色劲装,绸缎面料光洁,瞧上去倒亮丽不少。
“今儿个好不容易能聚,大家不醉不归!”施甄冥一手举起酒杯,一手揽住身旁美人,垂首在她白嫩酥软上使劲亲两下,香气扑鼻,满足了,仰头灌下那杯酒。
“邢三和我们也是太久没见了,来,干了,邢三,不喝了?”坐邢雁鸿对面的那人一身肥肉,说几个字都要喘口大气,左拥右抱,连酒杯都不愿意拿,叫身边姑娘端着。
这肥猪是汝南施家下面侯家儿子,他爹侯林昌是施恩择手下管炼药的,施家善炼丹,可见施恩择是很器重他爹了,侯营囡是侯家唯一一个儿子,侯林昌自然最疼他,万事以他这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为主,养出这么一个骄纵跋扈的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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