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又到那个时候了,汝南与琅琊离得远,来回路程也好八、九天,把事情办妥了就回来。”施恩择的话把楚心乐外游的神识给拉回来。
“琅琊的药材丰富,你带上施府的腰牌,到城门口拿给他们看,薛家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交代完,似乎太久没睡觉,神色恹恹地让老陈把人送出去。
老陈的和蔼似乎只停留在皮面上,毕恭毕敬地将人送出院。
院外站一人,穿一身厚重衣裳,头发一丝不苟地束成高髻,等楚心乐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右眉自中间断开,一道不算长的疤截在那,面部有些凹陷,整张脸瘦的吓人。
老陈见到他,行礼叫一声:“侯当家。”
楚心乐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侯林昌,上下打量一圈。
侯营囡不愧是侯家唯一的男后,看来家中的山珍海味都惯给侯营囡了,连侯家当家的都一副瘦杆模样。
“那我就先回去了。”楚心乐朝老陈说罢,便慢悠地走了。
自楚心乐落水后,侯林昌就没见过他,今日一见,总觉得同往常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哪变了,但是瞧起来从前有些畏缩胆怯的模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侯林昌右眼皮开始跳,他伸手搓两下,跟老陈进去了。
第16章 风雨
雪一直下,第二日都没停过,到处白茫茫一片。
施甄冥自楚心乐出去,就一直在思考话中利弊。
施葭铭也许没说错,他真的听见狼叫,如果真是这样,他是怎么在重重护卫之下把自己那条狼给带进来?又是怎么让那些侍女们不开口?收买吗?人心是个贪婪的无底洞,他邢雁鸿能有多少银子,收买整整八十三个人如果不是银子,那又是什么?
施甄冥的佩剑摆放在剑架之上,镶嵌珠玉的剑鞘映射出光亮,脑中紧绷的弦断开,他恍然大悟,起身拿起佩剑朝外走,笔直站在门外的阿雷见自家主子出来立马跟上去,问:“主子要去哪,用不用备马?”
“不用,去瞧瞧邢三家的狼。”
邢雁鸿昨日没去吃酒,睡得早,今日起得倒不算早,施甄冥来的时候,他还在慵懒地漱口,见人来,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巾子,胡乱把手和脸擦干净,迎上去。
凛皓在门口守着,见施甄冥越过邢雁鸿想进屋,抬腿拦在门前,阿雷作势要拔剑,凛皓也不甘示弱,院中的侍女们连口大气也不敢喘,冬日的寒风此刻静得像是吹死了,只留下几人僵持不下,剑拔弩张。
邢雁鸿摸了摸自己侧颈的鹰,面上瞧不出丝毫紧张神色,也不生气,散步似的走过去,问:“老施,这是被谁气着了?大早上的就火气冲冲跑我这来。”
施甄冥没搭理,侧首吩咐阿雷:“去窗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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