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皓手握腰侧刀鞘,双眸凌厉,盯住眼前密密麻麻不断紧逼的人,话从牙缝里嚼碎了吐出来:“施大公子,我家主子来你们这是受教,可由不得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是关心邢三,可你硬要阻拦,你该死。”施甄冥一字一句说得慢又重,胸有成竹不疾不徐。
周遭的风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胸腔的震动和呼吸在晃眼的利剑中显得尤为沉重,仿佛下一刻紧张的对峙便会消失,就会像凉水呲进热油里炸开锅。
“那施大公子就别怪我得罪了!”凛皓拔刀要扑上前。
“凛皓!”身后一声怒吼打乱这场还没开始的战争。
众人都朝里面望去,只见邢雁鸿仅穿里衣,外披一件大氅,面上毫无血色的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停在凛皓身边。
“主子”凛皓险些以为活见鬼。
邢雁鸿没理他,手握拳轻抵嘴边咳嗽两声,对施甄冥说:“这一段时日也不见你来,今儿个风向是变了?平日里的大忙人有空来看我。”邢雁鸿越过他往后看见密密麻麻的剑影,笑了:“还带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来看我。”
他说话总是痞气里夹带嘲讽,又因为高,看谁都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虽然脸色惨白,可依旧压制不住他周身的戾气。
施甄冥反应也快,毕竟两人相处下来也不是一年两年,他笑着将刀收起来,身后的人见状也都收起刀,仿佛刚才紧张的对峙压根不存在过。
“这不才听说了,担心你过来瞧瞧,谁知道你手下的狗挡路呢。”说罢瞥凛皓一眼。
凛皓收起刀,默默无闻地站在邢雁鸿身侧。
“你这不看过了,怎么,不和你意?”邢雁鸿挑眉,觉得凉意阵阵,又将身上的大氅裹严实。
“又瞎说什么昏话呢,生病就该治,成天窝在房里不出门,这不让人担心吗。”施甄冥走近几步,不动声色地打量邢雁鸿,只见邢雁鸿忽然大声咳嗽起来,用力之猛,离他稍近的,都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施甄冥被他咳得心气烦闷,也没什么性子再去瞧他是真是假,迅速地撤回去,拿手掌在面前混不在意地摆两下,客套道:“照你这般咳,五脏六腑都要震裂,罢了,回去歇着吧,我走了。”
待施甄冥一群人看不见身影,邢雁鸿才停下,转身时把咳了满手的口水顺便全抹到凛皓衣衫上,自顾自朝回走。
“”
凛皓低头瞧自己身上那块水渍,本能想低头去闻,不过半道停住,觉得有损脸面,抬眼看门口守着的两个下人,清清嗓子,挺直腰背上手跟上去。
这段时日里,府上的下人几乎全都换成自己人,这些全是邢家死侍,自小跟在邢雁鸿身边,邢雁鸿将他们训练成自己的铜墙铁壁,虽然不及老爹手下的邢鹰军,但对付其余世家也算是绰绰有余。
“主子”凛皓跑上去想问,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传信及时,得赏。”邢雁鸿拢住大氅的手松开,一路紧赶慢赶被利风呼啸的惨白的脸也逐渐恢复血色:“这事你记着,等回九原找老爹要赏。”
邢雁鸿打开里屋的门,虽然这些时日不在,但为避他人耳目,还是每日照旧烧上火炉,屋里暖,地上堆满邢雁鸿急匆匆脱下的衣衫。
“主子比预估时日回来要晚一日,可是中途出事了?”凛皓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