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刚猛,这是那仁德的优点,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当然是我!”那仁德恬不知耻地承认,他已然不顾断手之痛,嚣张跋扈,朝邢雁鸿大吼:“九原的鹰王大名鼎鼎,不还是让我一刀砍废一条腿,九原的女鹰气势凶猛,那又怎么样!现在躺在帐篷里不知道还能活多久!邢雁鸿,你们这群羽毛都没长齐的鹰,怎么跟我们最健壮的狼去争?只有被我们撕破喉咙的下场———”
话音未落,血溅林叶。
那仁德还保持着惊恐地面色,头身已经分家。
邢雁鸿甩甩刀刃的血,百无聊赖地看一眼滚在不远处的头颅。
“陪你的坐骑去吧。”
第68章 老爹
邢雁鸿到九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拉的小孙子,那仁德杀了,头颅挂在北城门上,这无疑是一种残忍又野蛮的宣誓,但也是最好的让蛮军迅速撤离的方式,当在前线奋勇攻战的胡特看到城门上高挂起的头颅之后,一向沉稳冷静的他第一次失去理智,他杀红了眼,喊叫着要邢烟平把头颅还给他,然而根本于事无补,失去理智就如同军队失去长矛,只得任人宰杀。
他看到不远处北城墙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骑马奔来,他没穿盔甲,在一众臃肿难行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后跟来的援兵也一样如此,他们比邢鹰军要快,打法也不是九原所特有的,他们没有长矛大刀,仅仅一把轻巧的长剑便能轻松地抹掉他手下骑兵的喉咙,他们拽住马绳,在骑兵穿着盔甲移动不前时手臂用力直接翻上马背。
不远处九原天上的红霞平铺,胡特似乎透过那仁德的头颅看到城里漂浮向上的袅袅炊烟,他的弟弟还大张着嘴,保持着震惊的面孔,止不住的鲜血顺着被砍断而参差不齐的脖颈往下滴答。
他将视线从远处移回来,男子已经离他很近,与邢烟平几乎肩并肩,他比身穿盔甲的邢烟平还要强壮,一身厚黑装也遮不住他臂膀上因为用力而隆起的腱子肉,胡特终于察觉到,这人的长相竟和九原鹰王有八分相像,如他一样,一股子少年意气奋发而来,胡特在这一刻明白,这个人比九原鹰王和九原女鹰更难对付。
他将是胡特从今以后最头疼的人。
胡特的理智终于回来,他不再恋战,突如其来的男人给他最为致命的一击,他再看一眼城门上悬挂的头颅,似乎要将这令他最羞愧的一刻连同他的那仁德一起铭记心中,之后毅然决然地撤兵。
邢雁鸿胜了。
他踏进九原的第一场仗胜得彻底,他杀了那仁德,击退胡特,给了那拉一记致命伤,这是蛮夷的耻辱,也是九原的骄傲。
邢雁鸿打马要追,被邢烟平拉住牵缰绳的手臂,意思明确,不必追。
两年的分别在此刻回想起来感觉要更长,他们都立在马上,邢烟平的坐骑名叫赤焰,赤霄的爹,算匹老马,两匹马不断地踏步鸣啼,它们太久没见了,竟按耐不住地想要靠在一起,赤焰和赤霄通体都是酒红的毛,奔跑在九原广阔的操场上,如同火焰一瞬间连天。
不过赤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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