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甄冥如今孤立无援,单凭他汝南守备军根本无法与楚心乐对抗,他必须有更大的支撑,强到足以与楚心乐对抗才行。
然而他正想着,便见阿雷钳住个小女孩把人提溜进来。
那女孩看上去十三四的年纪,身上衣服被刮得破烂,脸上和身上露出的皮肉全都沾满污泥,脏到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施甄冥上下打量她,便听见阿雷说:“这丫头在后院墙根儿那待了有段时间了,问她什么都摇头,应该是从狗洞爬进来的。”
后院那里是楚心乐从前住的地方,因此他们离开之后,施甄冥厌恶至极便对那不管不问,下人们干活也偷懒,时长十来天都不去扫一回,若不是阿雷今日路过听见动静走进去瞧,想必这丫头能在那待到下年开春。
“流民?”施甄冥一个挑眉,眼中冷光闪现,是种要杀人的脸色,冷着声音问:“这儿也敢进,真当我施府乐善好施了?阿雷,拉出去打死。”
阿雷听命便拽起女孩的一条手臂要将人拖出去。
原本一句话不说的女孩见状立刻喊出声:“施家主可是为中原而担心?我从琅琊那边逃命过来时,听闻说薛家主也要归顺那新城主了!”
“阿雷,”眼看女孩就要被阿雷拽出屋,施甄冥突然喊住他:“让她说。”
阿雷得令松开女孩,那女孩抽出自己的手臂,惊魂不定地喘着气朝施甄冥爬,爬到方才的位置又停下,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看上施甄冥的眼里是根本遮不住的恐惧。
“接着说,说的好了,我一高兴,兴许大发善心给你点银子让你走。”施甄冥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
那女孩跪好,身上一直哆嗦,虽然怕,但一双眼还是不自觉地去看施甄冥,眼中除去难掩的恐惧,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眼神。
“施家主为了中原安定,定是不会与那新城主同流合污,可打仗需要庞大的兵力,单凭汝南的守备军根本无法与燕,奉,琴三洲抗衡,更别说再加上一个琅琊,所以,小女想家主一定在为兵力发愁。”
屋里一时间没了话语声便显得异常沉寂,让某些细微的情绪变大,比如来自前方的审视,让她喘不过气,发抖的身体停不住,她吞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等施甄冥说话。
“你是谁?”漫长又惊心的等待中,女孩听见施甄冥这样问自己。
“回施家主,小女沈十三。”
“沈十三?真是个稀奇的名儿。”施甄冥虽然是调侃,可话语里透出的皆是一股子怀疑的态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轻而易举地猜透自己的心思,施甄冥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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