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突然很想见一见陆行止。
想告诉他,也许自己从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决定上他车的那个瞬间,她全身筑起的高墙就已经开始对他瓦解。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心动都会变成喜欢,但总有些会变成喜欢的心动,降临的瞬间连本人都无法察觉。
凌晨时候,酒局散场。
等团队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周末才搀着姜来从酒店往外走,两人站在花坛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时,姜来胃里一阵翻涌,哇地一声,弯腰吐了满地。
两人的鞋,在这场突发的灾难中,无一幸免。
江贺白天还有节目录制,所以并没有喝酒,他结完账一出来,正好就看见了姜来呕吐的场景。他瞬间反应过来,大步冲到姜来的身边。
没事吧?
吐完之后姜来舒服不少,人也清醒了些。
她朝江贺摆摆手,看着地上的污秽皱皱眉,提醒周末去酒店要个工具过来清扫一下。
周末本想说明天自会有环卫工人或酒店保洁来清理,但是低头看见自己的鞋,想想还是没吱声,反正也要去要些纸巾来擦鞋,不如顺道清理一下,省的明天别人清理时开口骂他们是酒鬼。
她松了搀扶姜来的手臂,让江贺帮忙看着一点姜来,转身回了店里。
江贺点点头。
这时候爱干净的姜来小姐,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鞋子也脏了。
她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江贺并没有听清楚,正想再问问她的时候,就见姜来两个脚相互一搓,赤脚站在地上,一脚将鞋子踢了老远。
今年的跨年夜虽不像往年那样风雪呼号,但十二月底的气温终归是很低,姜来只穿着袜子站在地上终究不是个事。
于是江贺把她扶在路边坐下,小跑着捡回被她扔出去的鞋子,甩干净斜面上的污秽后,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
姜来虽然喝醉了,但也认得面前的人是江贺,她知道此举动不太合适,于是摆摆手说不用了。
但江贺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帮她穿好了左脚的鞋子。
不知道是不是屁股下地板凉,脚也被冻僵的原因,姜来想挪开自己的腿,却始终没用上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穿好左脚后又去拿右脚的鞋子。
她歪着头叹气。
心想,他们演员接吻、耳鬓厮磨都是家常便饭,路边给个酒鬼穿鞋好像确实也不算什么。
这么想完,再抬头时,正好看见了站在街对面的陆行止。
姜来疑心自己看错了,指指那个方向,叫江贺帮她看一下。
江贺还没来得及回答时,街边的男人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冷着脸朝两个人走了过来。
她低笑了一声,还真是他。
闻言,江贺松开姜来的脚腕,站了起来,交给你了。
转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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