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是沾沾自喜自己考虑之周到,行为之果决。她笑着过问张炜家的:“妈妈,您瞧瞧这单子,昨日列得急,也没有细看,若有何瑕疵,请妈妈指正指正。”
张炜家的点头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片刻,与其他婆子相视一笑。拿捏着温和的态度和苏娆道:“辛苦二小姐操劳牵挂。您可知去年的行情,从叁月下雨,接连直到八月,竟未晴过五六日。六月开始又是碗大的冰雹子,方近二叁百里,连人带屋,并牲口食粮,打伤了上千上万。”
苏娆听得一头雾水,点着账簿问道:“怎的,这是和府上的事儿有关联。”张炜家的一听就笑开了,半天合不拢嘴,将她拉到角落里:“小姐不知,您谅我大字不识几个,理还是明了。小姐若是如此改动,得嘞,不是催着大家伙儿卷铺盖走人呢?”
苏娆一听如此,也顾不得发窘,只能微笑着细细地聆听。张炜家的继续道:“苏府的地方还算好呢,我兄弟离我们这儿不过百十里的路,他现管着他府八处庄地,比这儿虽少一点儿。去年也是如此,不过二叁千的银子,也有打饥荒的。”张炜家的一一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苏娆也不可多言,只道是自己思考不周,又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其他几家也过来帮衬权衡着,马文荐家的也道:“正是呢,我这边倒可以,没什么外项大事,不几年添了许多花钱的事,一定不可免要花钱的,却又不添些银子产业。不和府里要,难不成去山坳沿海子里要去?”一席话惹得众位笑哈哈。
苏娆也抿嘴笑,她想:我这个年轻丫头当家,恐怕是连几个粗使婆子都镇不住。方才是油脂蒙了心,意气用事瞎搅一通。想必这些个老油条又想着我是银样镴枪头,拿着这种浑话糊弄我,把这些事儿撇得痛快。苏娆心底冷笑,又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只能找个理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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