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记者,我已经说了不接受任何没预约的采访,他就一直跟着车,好几次差点追尾。
那边停顿了下,细微的响声像是在抹脸,然后我没忍住,下车骂了他,他应该拍下来了。
苏墨问:动手了吗?
举拳了,没真打下去。陆洵呼出口气,他要是公布出来,我的形象受损,刚接的几个代言就没了。代言没了还是小事,比赛怎么办?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过去多长时间了?苏墨平静问。
不太记得了,五六个小时吧。
苏墨同时搜索了网上的新闻,对方还没有爆出来,那就是在待价而沽了,还有商量的余地,记得是那家的记者吗?
弄清楚信息,她不得不安抚陆洵的心情。
就像宋霜霜说的,干这行的有时候真就跟老妈子没什么区别。
在苏墨打电话的时间里,傅时朝清理了房间,他有轻度洁癖,能让这屋子保持到现在,算是奇迹。
他收拾完衣物,换好了床单,苏墨的电话依旧没结束。
阳台的灯是暖调,光线柔润,苏墨轻倚着扶手,低着头,红唇妍丽,阴影覆住了她的眼睛,神情晦暗不明,但从时间跟肢体动作来看,她对电话那边的人极为耐心温和。
没耐心是跟他,公事公办,仿佛按秒收费。
傅时朝手指微屈,胸腔里有一股燥意,但良好的教养教他冷静克制。
安抚完毕,苏墨挂了电话。
她走进来,在傅时朝还没开口时,便直接了当道:如果你觉得协议有问题可以让律师重新拟一份,他们更专业,我这边没什么要求。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墨越过他,大步走出去,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
傅时朝立在原地,心脏的位置,像是空了一大块。
*
当晚,苏墨联系了那位记者,对方也是老江湖了,并没有跟她绕圈子,而是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搞臭一个运动员的负面消息获利只是一时的,但跟一颗冉冉新星建立合作关系,才是长久的。
对方要的是陆洵以后所有重大赛事获奖后独家访问。
苏墨道:当然,可以考虑,但这件事到底跟陆洵有关,他同意与否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明天大家一起吃个饭,面对面的谈清楚。
对方连连答应。
等到第二天时,助理李心已经将他的信息查的底朝天。
这位记者早年另一家媒体工作,为了制造出爆款新闻,不惜跑到深山里找了群孩子,扮演被贩卖进黑心作坊的受虐待的童工。
这事当时并不小,没想到几年后,他又披了层皮回归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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