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掌柜步伐轻盈,嘴角含笑,远远瞧着一副慈蔼模样,来到温娴面前,拱拱手道:小姐近来可好啊?
甚好。温娴答完又问:只是不知掌柜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老夫不请自来是为买主走一趟差事。他侧身绕到箱子后,打开锁扣,指着其中一箱典籍说:这些都是公子为小姐订购的书画,我不才,依照小姐往日的喜好,自主挑选了一二,可能效果不尽人意,但求小姐打开看看,若有需要调换的,我隔日再给你送来。
赛掌柜说得诚恳,言语间也瞧不出任何玩笑的成分,温娴却忽觉此事有些蹊跷,她一贯深居简出,少与人交际,且不论为何会有人大张旗鼓的给她送东西来,就凭其能这么精准地猜到她的喜好,恐怕也是个心思缜密的老熟人。
温娴轻声问道:那掌柜的可否告知,送我东西的是何人,如此也好当面谢过。
哦,这个说来也无妨。赛掌柜捻须笑了笑:正是小姐的未婚夫武安侯公子第五辞,前些日子他派贴身小厮来我这儿定购了一批书册,并命老夫尽早送至温府,我和伙计忙活了几日,这才带着东西上门。
提到第五辞,在场丫鬟无不瞪圆了双眼,云烟悄悄附耳过去,跟温娴低语:小姐,这事不会有诈吧?
温娴摇头:我也不清楚。她转而去问赛掌柜:会不会弄错了?
错不了,昨日侯府已有人过来付了结款,另外还预存了好些银两,说是小姐喜欢的话,可以随时过来取书。赛掌柜摆摆手,笑眯眯地说。
他虽然也不太喜欢第五辞的行事作风,可买卖还是要做的,毕竟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温娴听得稀里糊涂,搞不懂第五辞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自知身份不讨他喜欢,怎么都不敢把这些日常男子投其所好,哄心上人开心的把戏安在第五辞头上。
温娴几番思虑过后,张口正欲与赛掌柜回绝,忽又听他拱手笑着道告辞,赛掌柜以伙计做事毛糙为借口,打算早些离开,温娴挽留不成,亲自送他出了府。
一刻钟后,她去而复返,刚一入院,云烟就凑了过来,语气满是震惊与质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公子哥儿哪能有这么好心,指不定背后又在使什么坏呢。
哪有那么夸张,这些东西不过死物,不会咬人也不会害人,且都价值极高,市面上难以寻得,他若真是憋着坏,又怎愿意花心思替我收集过来。温娴拾起箱子面上那本《通鉴地理通释》,随意翻弄了数下,漫不经心道:换个角度想想,他也许是在为上次的莽撞向我致歉。
云烟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我宁可相信他是喝酒喝上了头,亦或是下人办差时说错了话,如此一对比,我倒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比较实在。
温娴听后难得变了脸色,但却不是因为云烟所说的话,而是她妄议旁人且还如此不知轻重,现在是在温府,幸好没有外人,可一旦出了门,难保不会招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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