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新研究了几道西南样式的点心, 酥软爽口, 甜而不腻,颇得下人们的喜欢, 正好今日成了型, 可以端出来给第五辞尝尝。
但温娴左等右等, 仍是不见他回来, 派了几个小厮出去找人,也说是没见着踪迹, 温娴只好又把糕点收了起来,叫人摆上膳,自个儿先吃饭。
她刚净过手,重新坐回桌旁,筷子都没来得及动几口,第五辞踹了一脚屋门,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临到温娴身边,他一把拽下肩上的书袋,哐当便扔在桌上,瘫坐在椅子里,呼呼喘着粗气,活似干过一场恶战。
但不多时,桌前烤羊腿的香味就飘进了鼻子,第五辞咽下一口唾沫,撸起袖子就吃了起来。
温娴轻轻拍着他的背,又递来一杯水,劝道:夫君,你慢些。
第五辞后知后觉自己行为实在有些粗俗,待坐端正,用绢帕揩过手,洗净上头油渍,再走回来,慢慢解释说:今天我去书院了,先生见我不顺眼,把我狠狠地罚了一顿。
温娴吃了一惊,问:夫君去书院作甚?
实则也不怪温娴觉得惊奇,寻常百姓压根就不会相信第五辞这小混蛋会老老实实上书院求学,按照他平日招猫逗狗的臭德行,会读书才怪了。
第五辞当然也猜到温娴心中所想,撇撇嘴,道:你别看我如今胡闹,幼时那可称得上是天资聪慧,人人都说我有仲永之才,以后必定也是状元之貌,那时我上书院拜学,三五百的后生,先生一眼便相中了我。
他说起来满脸都是骄傲之色,不过时间拉长到现在,沧海桑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虽然现在不成器,堪堪也只挂了个名,可我好歹也是先生的学生,该有的课业一样都不能少。
说来说去,温娴总算悟出了其中的门道,原来幼时的第五辞也曾因才学而名动京城,武安侯念其聪慧,特地代子向山长求得一个入学的机会,本想着能让他涨点学识,哪知第五辞后来半路跑偏了道,落得学业荒废至今,他能如此作为还不被书院除名,背后也少不了武安侯的走动打点,现在虽是只挂了个空名,但该有的课业一样不能落下。
温娴夹了块鹅肉放在第五辞盘中,蹙眉问道:先生为何罚你?
第五辞直言直语:今日月考,我老早就上书院参加考试去了,可题目太难,我又答得不好,先生生气,便把我罚去抄书,一整天都不准吃饭,我饿得很了,这才跑回来的。
语罢,他又赶紧让人再添了一碗饭,吃着盘中的肉,喝着盅里的汤,心里别提有多快活。
今日这菜倒是合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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