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诚惶诚恐,继续说道: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公子,您不是老早就想教训一下这个死对头吗,干脆便趁此机会守株待兔,一举杀他个措手不及。
段循礼坐直了身子,凝重地问:怎么说?
咱们不妨提早设下埋伏,在第五辞去京郊取物之时,趁其不备将他拿下,之后捆巴捆巴揍一顿,黑灯瞎火的,咱们又人多势众,对付他一个人,岂不是信手拈来。
有点意思。段循礼摩挲着扶手,狞笑道:哈哈哈哈,就照这么办。
可是底下人泛起了愁,现在也不知道第五辞什么时候能去啊。
毕竟是主子们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随意掺和,只顾踹手谨慎地问着,却莫名又惹到了段循礼。
他一巴掌呼过去,怒斥道:那还不继续去蹲!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一伙人乌泱泱全散开了。
段循礼转而又恢复了那股儒雅随和的模样,抿起唇,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轻轻掩上门,重走回书案边,提笔打算再做一副丹青,自以为悄无声息,殊不知一切早就落入窗外之人的耳中。
段丞相敛眸听了个大概,对于自家儿子的手段,不可否认地并未阻拦,毕竟在想教训第五辞这件事上,父子俩是倒不可否认的持有着相同意见。
他乐于见到第五辞吃亏,更想火上浇油让这柴烧得更旺些。
第五辞磨了金平乐好久,才从他手里要到那颗夜明珠,不过这小子精明得很,说什么都不肯随便拿出来示人,非要他亲自去取,摆明了是拿钱不想干正事。
不过夜明珠价值连城,稍微谨慎些也无妨,若非看在温娴的面上,想赠她一份贵礼,第五辞也用不着花这些心思来讨人欢心。
白天日头亮,瞧不出珠子的成色,唯有夜晚最深时,方能见到其光芒。
第五辞挑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谎称要与好友出城游玩,连孟天都没带,急吼吼就出了门。
他嫌弃马车慢,又唯恐失了时辰,自个儿从马厩牵了一匹枣红宝马,换身骑装,顶着月色徐徐出城。
离宵禁还有些时辰,今日城中开集,城门比往日要关得晚一些。
一轮弯月悬挂头顶,漫天星河纵横分布,在黑夜的帷幕下,透露出一丝微弱而细小的光,伴着夜归的旅人,遥远而静谧。
第五辞骑马驰骋在无边的旷野中,偶然路过一片临水溪谷,觉得甚是奇妙,忍不住驻足观赏,独享这无边光景。
须臾过后,他翻身下来,把马儿牵到溪边饮水,自己则背靠一块山石,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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