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毛毛一个箭步跟了进去,本就绯红的脸颊因为心急又涨红了几分,咕噜咽下一口津水,待平复好气息,才继续解释说:林校尉亲口说的,鉴于你上次歼敌有功,要提拔你为伍长,不止我一个人知道,结果现在军中全传开了。
于是等不及第五辞回去,毛毛便已按耐不住欢喜上门报信来了。
可第五辞听后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双眼自然下垂,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不见丝毫波澜,加官进爵还不如听到街口屠户家的猪肉又降价了更让他心动半分,只是对上身侧少年明显期待的眼神,他才象征性地敷衍几句。
知道了,替我回去谢过林校尉。语罢,继续捯饬盆中的脏衣。
毛毛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挠头似是不解:大哥是不满意上头的奖赏还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这可是件好事,兴许还能涨点饷银。
言尽于此,第五辞淡漠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低头捻了捻湿濡的指腹,想起尚在外面的温娴,脸色不免柔和起来。
这世道万般不尽人意,唯有真情和钱财最是难寻,生死关头,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
上头的命令我哪敢不满意。第五辞拍拍毛毛的肩头,笑着与他调侃:左不过是一个伍长,这点奖赏我还受得起。
温大哥说的是。少年人面露喜色,情绪全写在脸上,径直下蹲同第五辞攀谈,仰慕之情不减反增。
这孩子话多,精神头也足,第五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实则心里还是在念叨温娴。
眼看天色将晚,行人纷纷奔走往家赶,毛毛也不好再做停留,与第五辞简单打了声招呼,欢喜地跑了出去。
行至门前,恰巧遇到归来的温娴,两人寒暄了一阵,便又各自背向而去。
第五辞老远就走过去迎人,拎包揉肩,样样都是得心应手,待温娴转身进屋,他才挽起袖子准备下厨和面,手指戳进白面,又想起身上有伤,实在使不上劲。
好在两人并非贪嘴之人,第五辞把先头的剩菜重新加热一遍,又蒸上隔壁婶子送来的肉包,将就着弄好晚饭,尽数端了出去。
而温娴始终乖顺地坐在桌前,对于第五辞的忙碌置若罔闻,一杯一杯不停饮尽手边的茶水,指腹摩挲着杯壁,垂眸陷入了深思。
第五辞唤了她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不得已钳制住温娴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蹙眉问道: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可是在外受了委屈?
肌肤相贴带来温热的触感,第五辞的关怀令温娴有过短暂的失神,她抬头看向面前高耸杵立的丈夫,弯唇笑了笑。
我听毛毛说军中给你晋了升,所以一时有些晃神,这事是真是假,有定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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