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看向巍峨耸立的云雾山巅,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笑:各位,等着干场大仗,届时封侯拜将唾手可得。
众人哪晓得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出于对建功的渴望,深受鼓舞,大喝:好!
第五辞习惯出兵讲究个轻装远行,总是打到哪儿吃到哪儿,所带糗粮不多,花了三日食完后,便开启了对戎狄部落的追击和围歼。
经过日前齐军的重创,戎狄许多部落已经分崩离析,肆意抢夺水草和牲畜,内乱时有发生,在第五辞带领的精卫天降时,有的仓皇应战,有的被迫受降。
族人受辱只能迁往更荒凉的北地,落日根收到消息提刀跨马不得已出兵反击,却在半路遇上了刚剿获五部正大胜挺进的第五辞。
他太熟悉少年身上睥睨狂放的不羁气质,料想此人就是搅和各部始终不得安宁的齐军将领,他冷厉的眸子倏然一眯,咬牙道:你是何人?
第五辞眉梢高挑:一个能灭你满门的无名小卒。他拍马而出,露出身后数百捆扎严实的戎狄俘虏。
好一番嚣张作派,落日根气得牙根痒痒,只道这浑小子不自量力,丝毫没把第五辞放在眼里,对战间无意识落了下风,由着他一步步引诱,带至齐军设伏的陷阱后,不堪一击气急败走。
落日根逃了,第五辞率部下趁胜追击,这厮不光手段狡诈,腿脚也是一等一的好,在极易迷失方向的大漠也能恍若开了天眼似的到处乱窜。
第五辞一时还真琢磨不透他的方位,受困于大漠多日,没曾想与薛子言带领的万余精兵来了个不期而遇。
双方将士拔剑怒对,气势一触即发,后从各自所穿的甲胄认出是为友军,才纷纷撤下武器退后至一旁。
薛子言目光紧紧锁定第五辞蒙了布巾的白皙脸庞,他一双瞳底漆黑无比,堪比当年京城最为风流任性的纨绔少年郎。
有些眼熟,难道是旧识
薛子言皱眉:你效忠于哪位将军部下?
我只效忠于大齐子民。第五辞声音铿锵有力,将军,戎狄劲敌落日根就逃窜在正西北方,你我兵分两路,前后包抄,将他就地伏击,如何?
语罢,他拨转马头绝尘而去,沙尘肆虐的浩瀚深处,只可见一抹火红武将披风招摇晃过。
薛子言愕然,竟被这红袍小将牵着鼻头走,他无奈,带上人马向着侧后方绕行。
茫茫沙石地貌覆盖下的大漠戈壁,荒凉得让人辨不清南北,可第五辞有着惊人的判断力,竟数次奔袭而不迷失方向,加之同行中不乏熟悉地形的戎狄俘虏,两军很快在围堵住了逃亡至祝哨岭的落日根及其亲位。
薛子言下令将其活捉,而落日根假意归顺却在返程途中挣脱绳索欲逃,第五辞奋起直追,最终擒得叛贼斩于自己剑下。
此刻的第五辞尚且离大军还有些距离,他不甘心就此折返,而是立在山岭之下望着远处的大幕发呆。
祝哨岭背后那庞大的戎狄势力,分布着死去的戎狄王亲信和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亲王,不除,难绝后患,要除,也需得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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