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林雁行狠狠皱着眉,“忘掉!”
陈荏侧过身子,拉下他的手。
那手突然霸道地揽到他后脖颈,顺着他流畅的脊梁滑下去,停在腰上掐紧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与痛惜。
“别记着这事儿,”林雁行细碎地央求,“算我求你,哥求求你,别记着,忘掉!”
陈荏举起手臂遮住了脸。
他那时候不懂,但能记事了——童年不幸的孩子记事特别早,因为那不是事,是伤,一桩桩一件件都用刀用火划在皮肤上烙在骨血间,留下一个个看不见也愈合不了的疤,经年累月地流脓。
他后来终于懂了这桩事,便开始与人类的本能相斗,他清冷孤独,温柔但绝不缱绻,不爱人也不让人爱,雪山顶上的冰都比他暖。
但本能逃不过,他二十多岁时还是试了一次,不是主动,但也谈不上被迫。
对方特别卖力特别投入,疯了似的夸他美,他那时候的确极美,柔韧而修长,躺在床上像一块羊脂玉。
他有感觉,但一完事儿就跑了,因为还是害怕。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过分了,来了就脱裤子,提上就不认人,够渣的。
“行,我这就忘。”他撤开手臂,视线模糊地对林雁行笑,“我只是觉得……”
林雁行突然把头抵在他的颈窝里,寸头毛扎扎的让他又痛又痒,他想让开些,可林雁行双手紧紧扣着他,那运动场上炼出来的强健手臂和结实的大身板炽热又坚定。
他略微挣扎,对方不松开,他便软了。
“怎么了?”他用脸轻轻蹭着对方的头发。
他知道这个动作过分亲密了,可他忍不住,林雁行火烫,而他冷,需要靠着林雁行才能将心里的冰化开些。
林雁行抬起头,俊美的眼睛里含着水光,居然哭了。
陈荏吓了一跳要撑起来,又被压下,牢牢摁在席梦思床垫上。
“林雁行你放……”
“忘了没?”林雁行痛疚地问。
“嗯?”
“把那些忘了。”林雁行眼眶微红,不容置疑地说,“我倒数十秒,十,九,八,七……”
“林公子,”陈荏勉强一笑,“就算科幻电影里拿仪器清除记忆也没这么快呀,要不你给我来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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