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便抿唇不再说话了。叶昭心情有些好,收拾起药材来也比平时麻利。
中午吃饭时,他趁机坐到薛白旁边,和他说道:“师父,这几日官府封街,你记着别去街上了。而且……”
薛白侧目:“而且什么?”
“而且街上流民多,乱糟糟的,出去危险,你要做什么便叫我去做好了。”
“你去便不危险了么。”
“我、我身强力壮,我不怕他们。”
薛白难得的笑笑,道:“你们都少出去。”
“好、好……”叶昭挠挠头,“对了师父,上午我听送货的车夫说是城东那边出事了,官服的人都往那边去,城东会出什么事?”
薛白手搭上桌面,习惯性无意识的还保持着三指轻轻搭脉的动作,思索片刻后摇头:“城东本就贫民多,现下流民都往那边涌去,保不齐混乱中会出什么岔子。我也……说不准。”
他犹记得六年前那场瘟疫,正是从城东传出来的。当时邬州城内日日都有接连不断的死伤,疫情一度控制不住,索性没传出去,堪堪控制在了城内。
而今的境况……和当时何其相像。
那时官府先开始隐瞒着百姓,不说是瘟疫,染病的人都拉到城外埋了。后来疫情恶化,才不得不宣布是瘟疫大肆流行。
不知怎的,薛白陡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师父,今晨的那个病人还没醒。”傅怀刚看完病人,擦着手走过来坐下,“看样子像是恶化了。”
“药都服了?”
“嗯,烧退不了,人就难醒过来。”
“先退烧吧。”薛白皱眉,“按理说你的方子是没错的。”
“这病人……”薛白想到什么,继续问,“是从哪里来的?”
傅怀道:“早上一开门便在外面了,看穿着打扮像从城东那里来的。”
“不,不是。”薛白眉头蹙得更紧,一双好看的眼睛隐隐透着担忧,“应当是临阳来的流民。他的衣着……更偏那里的样式。你便先按现在的方子给他定时服药,这病来得蹊跷,我可能……需要去城东走一遭。”
“不行!”叶昭突然喊道,“都说了城东乱,师父你不能去。”
“……”薛白默了默,道,“放心,我有分寸。”
“不行。”叶昭坚决道,“要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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