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叶昭见他面色极差,显然是没睡好,“那些是什么人?”
“你不必管了。”薛白疲惫地走了两步,不稳地晃了晃。叶昭三两步上前扶人,伸出手又被挡开了。
“方子我会给他们,但是我要亲自走一遭。”
“不行!”一听他要出门,叶昭想也没想先否决。想起上次他独自出门回来时的样子,让人现在还心有余悸。
叶昭又补充道:“我是说……我和你去。”
薛白看了他一眼:“不必。”
“不行。”他态度坚硬,“为何一定要去?”
薛白却不答话了,转身走开去收拾桌子,腾出看病的地方。
叶昭的话也被拦在嘴边没问出口。
当夜,医馆又涌进一大批患病的流民,全是从临阳来到这里的。疫病果真波及到了临阳。
叶昭忙着煎药抬病人,一晚上累得气喘吁吁。
就在这累得狗喘的间隙,廖山还来喊他:“阿昭!你来看一下这个病人,靠这里睡半天了,我出去送一趟药。”
“来了来了。”叶昭忙着跑过来。
廖山说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衣着破烂,正靠着墙角昏睡。应当是同之前那些流民一道被挤进来的,估摸着一路上累了,实在困得不行便靠着墙角睡着了。
叶昭大致给人检查了一下浑身上下,并没有溃烂,只有些皮外伤。面容很年轻,就是有些消瘦。长得倒也还端正。看来并非是个疫病病人,那怎么同这些染病的流民混在一起了?而且居然未被传染。
叶昭摇了摇他:“兄弟,醒醒。”
那人依旧昏睡着,没什么反应。现下病人拿了药都走了,诊堂里只留下三两个等药的。只有这个大兄弟一直睡在这里,这么着也不是个事。
叶昭看他实在困得不省人事,叫醒人也确实感到良心不安,便索性从后面夹起大兄弟的腋下,将人拖着去了后院。又一路拖进了空着的屋子。
一路流浪过来也不容易,叶昭心想,姑且让他在这儿睡一晚。反正也并非染了病的流民,不碍事。说不定人醒了为了答谢,还能留下来做几日苦力。
叶昭算盘打得美滋滋,笑着出门了。出门前还不忘给大兄弟带上了门。
病人都走完了后,他们还需连夜准备明日的药材。整拾到半夜,叶昭属实困到不行,呵欠连天回了后院。
刚要回房,觉着有些饿,复又跑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黑灯瞎火的,但叶昭轻车熟路,夜里来寻吃的一向不点灯。
摸进厨房后,他几步走到灶台前,去探锅里还剩下的半碟肉肠。
说来奇怪,平时摸进厨房都是一路顺利,今日走到灶台前时叶昭却被个软软的东西不大不小绊了一跤。
一声“哎呦”没喊出来,又给憋了回去。
他揭开锅盖,手伸进去摸了摸。
……
叶昭:“???”
不对,肉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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