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和沈青相在那里思考了好久,一直等到李白渊吃完。
“其实那惊蛰地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几十里的大河,依照张千倌的本事不难做到。”李白渊拿着牙签剔了剔牙。
“我师傅,恐怕不会帮忙的。”沈青相说道。
“为什么?大总管不是一直对长生很有兴趣?”白舒疑惑道。
“上一次的往生花让他看开了许多,而且我师傅要的长生和他不一样。”沈青相看了看李白渊。
“哪里不一样?”
“我当初在墓里察觉到了九鼎的秘密,也因此活到了现在,不过我的眼睛会间接性的失明,而且我只是保持住我的青春,但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我还是会死的。”李白渊叹了口气。
“现在想来,我没有几年的活头了,所以我找到了你们。”
李白渊趁着酒劲闭上了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刀光剑影的画卷。
那年他才十二岁,家乡闹了饥荒,很多人都因为那一口吃食而倒在了地上,所有大树的树皮树叶都被饥饿的人们一扫而空,地上连一根草都不见了,甚至有的人开始吃地上的土。
李白渊就是其中的一个,那一年冬夜他饿的实在难受,而怀里那块和石头一样的窝头被他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他只好趁着风雪到门口的土沟里看看有没有干瘪的蘑菇,尽管这道沟已经被他翻了几十遍。
但那次,他一榔头下去,沟里的泥土瞬间塌了下去,他略带疑惑的扒开泥土看了看,下面有一个铁箱子,箱子里是满满的银元。
那一箱银元,让他们两个人吃了一个月的饱饭。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寻思这墓里的东西,他年纪小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他身体灵便,在墓里倒是躲过去了不少的机关,也让他渐渐的把这一行琢磨透了。
五年的时间,他下过的墓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十七岁那年,饥荒早已经过去,他凭借手中的财富在济州开了一家典当行,道上的人叫他李少,他知道自己年纪轻轻不能在道上服众,所以他精心编织了一个谎言,所有人都认为他发展这么快,背后一定有一个神秘的人物,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济州道上的盗墓高手,早就盯上了年纪轻轻的李白渊,但是李白渊养的一批打手让他们无从下手,以及他身后那个不存在的神秘人物,让他们迟迟不敢动手,最后他们终于把这件事查了个清楚。
于是他们设了一个局,那些人知道李白渊的青梅竹马在小时候得过一种病,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炎热的三伏天,她都是通体冰凉,据说是尸气入体导致的,李白渊一半时间是在盗墓,另一半时间就是帮他的妻子治病。
他们故意散出消息,说济州东南处的墓里有一株传说中的九阳草,人吞服下去后,体内的寒毒尸气便会一扫而空。
李白渊果然信了,他带着自己的心腹来到了墓葬的地点,那个墓中却早已经被那些人布下了机关,那些人中其中的三个就是上代临江九仙的人,他们在墓道的上方灌上了滚烫的岩浆,地下全部都是荆棘铁刺,李白渊来到墓前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下墓之后,他带的六个人瞬间被岩浆浇死了三个,他这才明白自己进了人家的局,在满是机关的墓里,他一路逃亡,剩下的三个,也都死在了墓里,而墓道的出口则被岩浆给封死,他出不去了。
可是,当那些人去接管他生意的时候,却发现他居然好好的待在家里。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让李白渊的身份变得更加神秘,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都悄悄地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是李白渊临走的时候布下的的一枚棋子,他找了一个和他七分想象的人,再经过易容完完全全成了他本人,这个人一直就是他的秘密武器,他被困在墓里后,替身帮他维持了整整一年的安稳,这一年来所有的势力都没有再去寻找济州典当行的麻烦,而这个替身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他利用李白渊留下的财富,召集杀手杀得所有人不敢露头。
但是,直到他的青梅竹马江蝶的去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才发现了端倪。
葬礼结束后,替身也没有回来,第二天典当行就被人接管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说过李白渊这个名字。
真正的李白渊在墓里呆了整整一年,饿了吃虫子,干尸,渴了墓里有一条暗河。
他原本早就应该死的,他掰着手指算到了惊蛰这一天,整座墓忽然裂开了,地底下呼呼的冒着水,一尊少了一个鼎耳的黑鼎被冲到了他的脚下,他当时饿昏了头,那种饥饿,让他想起了他小的时候。
但是那尊漂到他面前的黑鼎却散发着奇香,他步履蹒跚的钻进鼎里啃了一口药渣似的东西,就被一个浪头给拍了出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吃了药渣的他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他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所以,他又在等。
那一场大水冲来了无数的尸体,他靠着这些尸体,活了一年。
一年后惊蛰,水再次涌了出来,但这次没有了鼎的踪迹,他纵身跳入了大水中,顺着其中的一股支流,不停的游着。
他终于出去了,一处悬崖下的深谭里,他钻了出来,一出来眼睛就被强烈的阳光所灼伤,从此变成了红色。
出来以后,他发现了身体的种种异状,他抹杀了典当行的所有人只是没有找到那三个家伙,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江蝶的墓前守着,惊蛰的时候他就去找寻九鼎,但是没有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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