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相手中的火枪刚刚举起,白舒忽然给按了下去。
“怎么了?”沈青相问道。
“他刚才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好像说……菩萨?”李笑笑道。
其他人也都是点了点头。
“难道……真是他。”白舒颤抖的说道。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右侧一道黑影忽然窜出,不同于走影的青紫色面容,这道身影完全就是黑色,背后的双翅若隐若现,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白舒正要反击,面前这个喊菩萨的家伙,仰天长啸帮白舒挡住了这一击。
“杀!”他仰天长啸,这一声犹如巨雷翻滚,震得人肝胆俱裂!
李笑笑等人只觉得气血翻腾,一口血强行从喉咙眼强行憋回了肚子里。
“三国演义里张飞一句话能震死人,果然是真的。”王宇军自言自语道。
这种声音不大,甚至比不上一个大炮仗的爆炸声,可是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一般人承受不了。
说话间,那两个怪物战到了一起,不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
“怎么还有一个,这不就是十个了?”刺刀有些疑惑。
“有一个,是压棺人。”提起这个词,白舒等人心中就有些不忍。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有一个职业是最痛苦的,几乎从来没有人去做,这个职业就叫做压棺人。
压棺人说起来和守墓人差不多,然而两者却有本质上的区别,守墓人守的是死墓,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只看管好不要让盗墓贼盯上,再就是管着香火不断,而压棺人压的,可能是活棺!活棺就是随时都可能诈尸的棺椁,一旦做了压棺人,基本上就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了。
白舒想不明白,在思想开明的今天,为什么还会有压棺人这种职业,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去做!
想着想着,白舒握住判官笔冲了上去。
他扭动了判官笔的机关,透明的丝线瞬间缠住了最后一具走影,即使这些丝线仅仅起了几秒钟的作用,压棺人还是手起刀落,砍下了走影的头颅。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放松,他们都在紧盯着压棺人,压棺人看了一眼白舒,从脖子上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师兄!”白舒眼中早已经充满了泪水。
当初泥人把白舒送到钱四海身边的时候,钱四海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少年,可是后来这个少年消失的无影无踪,泥人说过,那个叫傅藏的少年有人中龙凤之姿,能得到泥人这么大的夸赞,真的是不容易。
在白舒记忆里,似乎也有一个时常照顾他的少年,但是他那个时候太小,很多事情只有一点点印象,白舒也曾经问过老钱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兄,但是老钱只是摇头。
但现在,似乎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白舒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傅藏,但傅藏却有些畏惧的闪开着。
“师兄,我是白舒啊!” 白舒着急的喊道。
傅藏点了点头,随即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的玉佩,又从身后摸出了一块卷在一起的破布,一起扔到了白舒身上。
“小……舒,大菩萨还好吗?”
“师父,他前年走的。”白舒抹了把眼泪。
“啊……”傅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压棺,压棺,我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傅藏打量了一下自身完全变黑的肌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师兄!”
“别叫我师兄,我早已经不是大菩萨徒弟了。”说完,傅藏踉跄着走向了大漠深处,空旷的大漠里传来了嘶哑的哭声。
“这个人的实力比叶南湘还要强。”沈青相上前一步站到了白舒身旁。
“泥人曾说过,若是傅藏到了二十岁,南北方已无敌手。”
白舒说完,收起了玉佩,打开了那块布,上面用血迹写的字已经干涸。
搬山一脉傅藏,六岁那年,拜大菩萨为师,十五岁那年断绝师徒关系。
十五岁跟随大菩萨游历戈壁沙漠,在此地遇九具朱砂棺,棺内封九尸,乃是我九位先祖,为尽忠孝也为棺不起尸祸害一方,我拒绝了大菩萨烈火焚棺的想法,甘做压棺人,倾其一生,大菩萨一怒之下和我断绝师徒关系,随时间流逝,我不断思考这件事做的对不对。
在我二十三岁那年的大年二十六,我前往最近的商店里购买生活必需品以及祭拜用的香纸,这一去便是一天一夜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有七人盯上了朱砂棺,他们虽实力平平但诡异手段层出不穷,我拼尽全力杀了六人但我自己也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每一天我都有陷入癫狂的危险,我也感觉朱砂棺中的妖物马上就要破棺而出,但是我已经无力镇压了,我很快就要变成和棺材里一样的东西,我到今天才知道我错了,若是多年后有人发现了我写的东西,请帮忙去一趟江州柳时镇八方当铺,把这个交给一个叫钱四海的人,沙山中的财宝算是我的报酬。
“呵呵,我终于知道上海盗门燕家的七个天才是怎么折的了。”沈青相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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