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瞥到过,齐先生那屋里,可是有满满一墙的书籍竹简,怕是比那镇上教书的先生还要有文化。
眼看着前面就要走到了,王婶子出声提醒道,先生,前面就要到了。
这一声提醒打断了正在整理脑海中纷杂记忆的齐烟,她抬脚走上前去,前方的景物渐渐清晰,能看得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周边也已经聚集了一圈围观的村民,只是无人敢走上前去。
越走近,齐烟便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她暗自心惊,伤重至此,这人怕是并非寻常之人。
围观的人群见齐烟来了,都自发地为她让出一条道来。齐烟走上前去,只见如同王婶所说的一般,那男子已经被翻了过来,面朝上躺在大石头上,身下蜿蜒滴落的血迹还在缓缓流淌。
打眼看去,那男子衣衫破烂,但周围竟无一人避嫌,只因脏污与血液几乎掩盖住了肌肤本来的颜色,倒是教人什么也看不清了。
破烂衣衫之下的身躯伤痕累累,齐烟眼尖,一眼看上去,有几处伤口深可透骨。不用想也知道,造成这伤痕的人,是想要面前之人的命,是以手下毫不留情。
齐烟朱唇紧抿,脱了最外面的罩袍,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将那男人裹好,打横抱起。此时已是深秋,更深露重,不知在溪水中泡了多久,那男人的身躯一片冰凉,除了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没有任何此人还活着的迹象。
抱着怀中身量高挑的男子,却只觉得他的体重还比不上自己。一言不发,齐烟匆匆带着人赶向自己医馆的方向,只留下身后一众不明真相,议论纷纷的村民。
齐先生刚刚脸上的表情恁个吓人,这还是俺第一次瞅见先生生气哩!
这任谁看了不得啐一口?作孽哦好好一个少年郎,不知招惹了什么事,给折腾成这个样子,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先生一个女子,平日里也没见力气恁得大哎。一个那么高的男子,抱起来就走了,气都不带喘的!
村民们的七嘴八舌被齐烟远远抛在身后,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男子,虽然他的双目紧闭,看起来不省人事,但齐烟知道,他此刻正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的清明。
齐烟还知道,尽管自己毫无感觉,但此刻自己的腰间,正被一把上好的暗器顶着。
看来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啊。齐烟腹诽。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加快了脚步,又走得更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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