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一队和他一起被带来的奴隶们状况如何,可他知道,看着自己这种地位低贱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是那些坐在上面的人乐趣的来源。
在他们眼里,或许奴隶就和家畜一样,根本就不能称为人。
他胡思乱想着,却见最前头拿着鞭子的太监停了下来,细声细气道,都来杂家这,把这东西戴好喽!
白川停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沉默地走上前从那太监的手中接过一幅银白色的半块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在一场角斗结束之前,所有奴隶都不能摘下面具,否则会被四周墙上的守卫一箭射杀。而若是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便会摘下面具或许观众里有看上了他的容貌,便会竞价买下他。
被买下的奴隶,也多半会沦为玩物,最后出现在某一个乱葬岗罢了。
将面具轻车熟路地在自己脸上带好,随着钥匙转动的轻响,一直束缚在手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一转身,那太监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只余门口把手的,全副武装的卫兵。
戴上了面具,奴隶们排成一行,一个个地走出门去。白川惊异地发现,经过守卫时,每一个奴隶,手中都会被塞进一把看起来粗制滥造的匕首。
以往他们在斗兽场中,可都是赤手空拳进行肉搏,能够利用的,不过只有自己的身体与能在场地中找到的东西。
使用利器整场战斗会更加残忍,却也会更加刺激。
白川握紧了手中的刀,踏出了阴影。
斗兽场的两山铁门开启了一扇,从中走出的却并不是什么猛兽,却是一队活生生的人。齐烟皱起眉,一个怪异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眼瞧着一旁走过的侍者,齐烟拉住了他,不是说斗兽么,这些人是?
那侍者骤然被祁安郡主拉住,有些诚惶诚恐地跪下回话,回郡主的话,大型斗兽比赛的规制是在斗兽之前,由这些奴隶先进行一轮搏斗,最终决出胜者才会放出猛兽。
齐烟皱起眉。尽管她也曾割下敌人的头颅,也曾带领手下轻骑兵奇袭敌营,造成了敌方大量伤亡,却依旧难以接受这种无缘无故残杀人命的事情。
尽管他们只是奴隶。
身旁传来皇帝兴致勃勃的声音,靖南王,这下面站的,你看好哪个?
齐烟看向自己的父亲,却见他虽面上一派平静,法令纹却绷得死紧,看上去也并无兴致,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随意指了底下一排中最为壮硕的那一个。
靖南王有眼光!这个已经赢下了两场,只是面容实在是有些可憎,到现在还没被人买了去,皇帝饶有兴致地指了指另一个,朕看那个也不错,虽说没有前面那个壮硕,但仅从下半张脸,就能看出棱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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