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大,高烧三天了躺在冰床上即便是好了脑组织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就在看看,但是最好的结果就是你母亲会一直这么昏迷不醒,不过呼吸可以正常维持。”
“植物人?”
“可以这么说,结果可能更坏。”
“谢谢医生。”
毛小丹出来的时候龙四海就站在门口,她一直不愿意说话,也不想让人知道妈妈的病情,跟主治医生说了什么事情都单独联系她,其他的人都不用说太多。
医生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
“小丹儿……你有什么事儿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你还有我呢!”
毛小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龙四海,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毛小丹就变得有些陌生,深陷的眼窝除了眼神还灵动,真的有点儿形容枯槁的感觉。
“要不要转院再看看?”
“海爷,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去看看我爸爸吧。”
“恩……好,那个有事儿就说出来,别憋着,无论如何都有我在。”
毛小丹脸上缓和了下,向龙四海投去了感激的一眼,看着他走远,才慢慢的走出了病房楼。
外面的阳光刺眼,阳春四月了吧。
应该是四月了,她这几天几乎没有走出来过,偶尔坐着打个小盹儿,都劝她回家睡会儿,可是她一步都没敢走远,她心里还有个念想,想着有一天医生走过来告诉她,妈妈没事儿,可以出院回家了。
可是她等的半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妈妈是个何等骄傲爱美的人,如果此刻她能说话,能表达,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身上被插满了各种管子,任由人摆弄,成全妈妈的唯一办法就是放弃这最后的治疗,给她留人生最好的体面和尊严。
可是这话她如何能说的出口?
如何能说的出口?
忽然情绪被撕裂出一个口子,她就蹲在花坛的后面放声大哭,她要如何抉择?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跟你爸爸比较亲厚,可是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妈妈对她更是宽容宠溺的,她之所以放任自己和爸爸亲密,实属是无奈。
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未曾谋面的至亲骨肉,她此生都不可能放得下。
毛小丹站在阳光照得到地方,任凭风吹干了眼睛,她记得有人说过,如果哭了让风吹干,别人就不会看出来你曾经哭过。
不管管不管用,先试试再说吧。
此刻,龙四海在医生办公室里面色凝重地听医生说着岳母的病情,越听心就越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医生开了口。
不知道的时候还存着希望,知道了才知道这份沉痛有多重,他甚至不敢想此刻的毛小丹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到这样面不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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