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指挥使声名不显,非那两位成名已有段时日的女指挥使,资料上说,他不过两百余岁,颇受邺都那位继承人看重,一直带在身边培养,初见时以为是凭借着脸和身段得来高位,今日三两句话下来才知,竟是靠的真本事。
真的能说成假的,白的能说成黑的,最叫人难以揣度的是那态度,根本叫人无从捉摸。
不过想来也是,圣地是怎样的门庭,能在里面任指挥使的,哪能是碌碌平庸之辈。
沉羽阁掌家人舔了舔唇,声音稍梗:指挥使,沉羽阁绝无冒犯圣地之意,楼阁会建在圣地门外,届时调去帮衬的也都是有分寸,有规矩的人,这对邺都内外的正常进出和生活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溯侑不置可否地含笑点了点头,他垂着眼抿了口热茶,方道:家主,生意不是这样谈的。
不说对邺都有没有影响,你想想,若是这事成了,飞云端十年,这十年期间,沉羽阁能赚多少?
或者说,借着圣地之名,沉羽阁的名声能不能彻底在世间打响?
这两句话,每个字都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沉羽阁掌门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翻了翻手掌,道:指挥使直说吧,差点意思,是差多少。
他死死地盯着溯侑的神情,发现在这样的关头,他脸上都没露出什么真实的情绪和波动,仿佛从始至终,激动的紧张的只有自己一个。
再加五千万。
简直狮子大张口。
沉羽阁掌家人彻底沉不住气,他直言道:指挥使,这个价格太高了,我们恐怕不能承受。
是。溯侑欣然承认,他刻意低着嗓子说话时,有种引人深思的韵味:可这楼,不止存十年。飞云端也不会只开一次。
沉羽阁分阁众多,总有遇到竞争对手争不过的时候,而开在飞云端的那一家,仅一家,便足以保沉羽阁长长久久,世代无忧。
听到这里,沉羽阁掌家人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无所谓的时候是真无所谓,可若是有心劝人,每一句,每一字,甚至每个低低的气音,都在逼人就范。
我言尽于此,剩下的,家主再想想。
沉羽阁掌家人眼神变幻不定,最后念了好几句清心经,才要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便见溯侑伸出手掌在半空中示意了下,道:还有一件事。
他看着对面掌家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道:是小事。我们这边需要飞天图的资料。
相对如流水一样撒出去的财来说,这确实是件小事,沉羽阁掌家人心中松了口气,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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