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咳嗽,守在屋外的村医和院长嬷嬷、阿香、田氏等一起奔了进来。村医为他将伤口重新清洗、消毒后缠上了洁净的纱布,并嘱咐他一定不能乱动。
那绵堂让我留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刚才怕什么?我死不了。”那绵堂嗓子沙哑,眼睛却是黑亮,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怕你死了,我不得不畏罪潜逃。”
“很奇怪,你尽然没有让我死掉,”他静默下,又玩世不恭腔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狠狠地打了你的下鄂,你在帮我动了手术,手够狠够绝。幸好我被蛇咬了,要不然,我会痛打你一顿的。”
“你真得不记得别的事——”
“什么事?”
“你昏睡了居然胆敢掐我,差点被你掐死,这个帐如何算。”
“我是暴陡?我真的伤了你?你想如何算帐?”他声音有些开心,轻轻一笑。
“但凡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何须麻烦别的。”我字斟句酌。
“猫九九,你笑啦,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那厮问我。
我连忙绷掉脸上半个几乎有点儿灿烂的笑容:“王八羔子才笑了。”
我心下暗忖:一旦有些钱,我想我就会远走高飞,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将不要再孤苦伶仃,我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是或迟或早的事情。一切都会有个新的开始,这不仅仅是可能,它已经发生了。
自那日后,我依然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那绵堂的一切,小心地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只不过懒得再跟他说话,无论他怎么开口逗我,因为他到至今没有兑现他的银票,没钱我如何跑路?我真想咒他十八辈子祖宗!
自从那绵堂被青竹毒蛇咬了以后,他仗着年轻,底子又好,恢复得极快,没消一个星期,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我对他还是依然冷漠与疏远,态度还是那样冷冰冰,但他比起被蛇咬后对我比较气了一点。虽然没有表现什么态度,但对我讲话再没有那么尖锐了。是因为我救了他的命令吗?
以后他再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了,他不和我说话时我从不开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