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周防尊身边,指着离他右手边最近的一个贴着金标的瓶子:“这个,一年只出产600瓶。购买名额还是别人当做人情往费送给我的。”
周防尊:“……”
“这个,前年产地下了大雨,把酒窖里所有的老酒桶淹了,暂时停产了。”
周防尊:“……”
“还有这个,”草薙出云将横在桌上的空瓶立起——就是那瓶让周防尊特意看了眼产地结果没有看懂的——他痛心疾首地捏了捏自己的山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拍卖会上拍来的,你喝掉的一口大概是300美元。更重要的是生产它的那家小作坊已经倒闭了喝一瓶少一瓶。”
周防尊:“……”
“今天丽兹她们有外出清扫街道的课外活动,”草薙出云也挨着吧台坐下,解开自己的围巾放在桌上,一副看破红尘心已老的沧桑之态,语气幽幽地对赤王发号施令——啊不,是进言,“反正尊你没喝醉,之前偷偷带丽兹出门也没有把她弄丢,那这回就继续麻烦你好了。”
要说从前,把草薙的藏品喝完这种事周防尊也不是没有做过。当时的草薙面对此事,除了捞起袖子往周防尊的背上邦邦锤了两下泄愤之外,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报复方式。
可今时不同往日。
自从爱丽丝来了吠舞罗,这种曾经停留在口头与肉体上的惩罚力度,忽然就上升到了精神层面。
毕竟被数落两句,又或者被锤两下所带来的痛苦都只是短暂的。而爱丽丝就算再怎么乖巧听话,也只有七岁。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你不能跟她带着情绪说话、不能对她说重话、不能不跟她说话、更不能因为不想说话而直接把她当做空气。
不然要么激起熊孩子的逆反心理,让他有理由地在家里上天入地地造作;要么就会让爱丽丝这种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的娇气包自己蹲到墙角,把自己缩成小蘑菇呜呜呜地小声哭。
总而言之,很累。
至少对于周防尊这种平时总用各种笑声取代发言的懒鬼来说,很累。
草薙出云的话犹在耳边。
以上,就是关于周防尊为什么会站在雨中陪周防爱丽丝捡垃圾的事情起因。
得知今天是周防尊陪自己来参加课外活动,爱丽丝一开始居然还有些不高兴。
倒不是因为这孩子突然进入了“不喜欢跟爸爸一起玩了”的叛逆期。
而是小姑娘过于了解自己的老父亲。
虽然像这样在背地里议论赤之王有些大不敬,但事实上,周防尊的确就是那种根本不会自己收拾房间、以及每次被家政收拾完房间后都要皱着眉头询问自己的东西又被放到了哪里去的类型。
以及有时候他找东西,找不到就跑去问草薙。问了半天找了半天都说没有,而只要草薙一走过来,随便伸手一摸,就能把赤之王想要的东西翻出来。
好在草薙是他的氏族,他的盟臣。
否则像周防尊这种“不长眼睛”的马大哈,要是放假回到家里,大概早就已经被妈妈骂到鼻青脸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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