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汽水的碳酸上涌,乱步打了嗝。
“你在、等一个孩子。”
“没什么独立能力,但在没有家长的看护下自己从东京的并盛町或者镇目町再或者别的什么町——总之只要是距离并盛小学不远——特意在假期跑到横滨来找你的孩子。”
“而能对你产生那么深厚感情的小孩,哪怕是用鲶鱼的脑子想也只有你的学生。”
乱步说完,耸了耸肩,一副“不过是再显而易见的事情了”的神色。
确实都是一些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国木田认为普通人——至少自己是无法将这些“显而易见”串联在一起的。
“真不愧是乱步先生。”国木田又说了一次。
然而乱步对此并不受用,毕竟他也不是想要听到国木田的夸奖,才把这么简单光靠观察的事情罗里吧嗦地说出来的。
他口都渴了。
不该说的。
乱步感到了一丁点的后悔,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他自己抛到了脑后。
因为他做出了一个很棒的决定。
“话说,国木田,你学生千里迢迢来一趟!不请她吃顿饭吗!”飞翘的头发被帽子压住的青年眼睛发亮,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已经满二十五岁的人。
请吃饭,是个好主意。然而不等国木田赞同,江户川乱步从一旁抽出一张传单,往桌上重重一拍:“我们去吃文字烧吧!城东那家新开的!现在去可以参加抽奖!”
您的重点是抽奖而不是文字烧吧……
国木田独步心想。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国木田又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小时。
江户川乱步看不得他如此惶惶不可终日,翻出地图查看一番,然后伸手圈了个范围出来。
“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乱步说完,丢开地图,“走吧。”
“诶?请问要去哪?”国木田问。
“找到你学生然后去吃文字烧啊。”乱步说得理所当然。
而在此期间,爱丽丝经过了给社会救助中心打电话、被爬上岸的河童甩水、手里的三明治被胖的要命的鸽子抢走了吐司的部分、被路过的一个爷爷两对情侣三个小学生问她为什么蹲在这里。
就在她感到安吾好像睡得有些太久,咕哝了一句“这都不止一会了!”之后,身上盖满了纸壳的安吾这才惊恐地醒来。
事实上在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的那一刻,安吾的大脑便更快地比身体先一步清醒了过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睡着,第二反应就是去找周防爱丽丝。
好在他很快就在自己身边找到了这个正低头养拓麻歌子的小姑娘。
安吾松了口气。接着,他望着身上的纸壳,无言地出了会神。
这什么?
——纸壳。
它被拿来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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