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十点多。打开手机,显示23条微信和5个未接来电。秦敛三个,爸妈各一个。苏西洗了把脸,给母亲拨过去。
“你怎么不接电话,在睡觉啊?”
“嗯。刚睡醒。”
“那男孩儿给我发微信了。你还好吧?”
“他说什么了。”
“说你心情不好,他在美国也照顾不到,还跟我道歉。你们怎么回事?”
苏西思索片刻,和盘托出:“我和他提分手了,”顿了顿又说:“下次再和你说。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以为要迎来狂风骤雨,结果那边只是叹了口气:“哎,你们老不在一个地方,的确也不是个事儿。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们也管不了你。”
连她妈都知道,这个恋爱早就是嚼太久的甘蔗,只剩碎渣又舍不得吐掉。
点开微信。秦敛写了几条很长的信息,又连着发了好几条语音。先是道歉——我最近忙着工作的事情,没有好好照顾你的情绪;转而愤怒——发短信提分手,又不接电话,你是什么意思啊;进而哀怨——我还想着要给你买求婚戒指,别不理我行吗。最后一条语音带着一点哭腔。
苏西一条一条点开听完。感知到这些情绪,却无法感同身受。如果看着他在面前流泪,或许会心软,可是他离得太远,苏西早就感觉不到他了。
烤两片吐司、冲一杯胶囊咖啡,排练一会儿要说的话。吃完早餐,苏西在餐桌旁端坐着,给秦敛打电话。这通电话比她想象的更漫长。
谈到后来,秦敛抬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在北京找到下家了?”
“别这样。”
“我别这样?我还想让你别这样!”秦敛的声音有点失控,“好歹在一起三年,都准备要结婚,就发条微信说要分手。我总要知道个理由吧。”
“我不想结婚,也不想去美国,”苏西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 “是我自己一直没想清楚,拖到现在才说,对不起。”
“上次见面还好好的。苏西,我真不懂你。你到底要什么啊?”
我们的问题可能就是你看不到那些问题,苏西没说出口,不想引发下一轮争论。既然已经决定分手,何必要争个输赢。她只是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打完电话,苏西套上薄羽绒服出门,在地铁里绕了一圈,坐到地坛来。这天太阳很好,苏西找了个长椅坐下。林子里有人打太极,小广场上小孩子乱跑,老太太和保姆坐着聊天。
“你哪儿人哪。”
“我安徽的。”
“来北京多久啦”
“十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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