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摘月很满意地点点头,她几乎要把别有居心、胆大妄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正要跨进去,又回头拉住郑玉衡,道:郑太医,其实我们是一伙儿的,你以后可得把我当成自己人。
郑玉衡茫然地看着她:
哎呀,你怎么不懂呢。公主解释道,你看啊,你在慈宁宫侍奉久了,肯定会有很多非议,要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本宫打听许祥的行踪,肯定也有人要指责我,咱们以后就要在史官笔下一起挨骂啦!
一起挨骂算什么交情?
郑玉衡难以理解地望着她,突然意识到:殿下要许秉笔
嘘。孟摘月抬指抵唇,小声道,让母后知道,她得打死我的。
郑玉衡陷入一种深深地震撼当中。
孟摘月先是有点儿畏惧,然后又外强中干地仰起头,抬着下巴道:本宫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是嫡公主啊,我既然名叫摘月,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摘得下来,何况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阉人太监。
她千娇万宠、金尊玉贵,自然矜傲任性。
你可别往外说,我是看你是母后的嗯,御用太医,才告诉你。孟摘月扯了扯他的袖子,母后将你装饰得如此俊秀,可见天下女人的心都是共通的,郑太医,下次见了我,可不许装没看见,我们是一个阵营的。
就算公主这么千方百计地拉拢他,郑玉衡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孟摘月也不是非要让他表态,话说到这儿,便领着侍女进去了。
慈宁宫殿内十分清净,内里只有书籍翻阅声、笔墨消磨声,连宫人的行走都低调内敛,只剩下裙摆在地上摩擦的沙沙轻响。
然而昭阳公主进来,就如同一团火投入到寂井里头。孟摘月脆声见礼,跑到董灵鹫的案侧,表达孝心似的亲手侍墨,将头探过去睨了一眼母后纸上的字迹,开口道:二堂兄的成亲礼,京里好些时候没这种喜事了,母后去不去?
哀家赐婚,怎能不去。董灵鹫抬眸瞥了她一眼,何况临安王妃特意邀请你这个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在外头闯祸了?
孟摘月撒娇道:哪有盈盈好着呢。上回多谢母后替儿臣筹谋,盈盈不能没有您。
她伏身过去,扎进董灵鹫怀里,比养在慈宁宫的那只猫还更会捣乱,而且肆无忌惮。少女抬手勾着董灵鹫的肩膀,呼吸如兰草般芬芳:儿臣就是想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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