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一名身着棕褐色圆领长袄的妇人正抹着眼泪,她看着那个正在厅内来回踱步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哽咽埋怨道:“都是因为你,若非你罚了欢儿在佛堂跪了三日,欢儿也不会晕掉,若他没有晕倒,身体也不会这么差,就不会出门在外都能出事……呜呜……”
“行了!行了!”中年男子年约五十多,生的威猛健壮,两鬓可见白发,但他一张面容精神奕奕,丝毫不见老态,只不过那双虎目中明显能看到忧虑。
“还怪我?若非你将他宠的不像样子!他怎会做出哭闹上吊之事?!”明英侯面色极差,冷声斥道:“罚他跪个三天也是活该!”然虽是如此说,明英侯脸上还是露出懊悔。
“事情都过去了!你作甚要罚欢儿?!”明英侯夫人梁氏瞪着一双泪眼不满道:“亲事退了也就退了!你作甚还罚欢儿!亲事是你提的!也是你退的!欢儿有什么错?!”
明欢是明英侯和梁氏的老来得子,二人十分宠爱明欢,尤其明欢自小就生的秀气可爱,一点也不像他明英侯和大子一般健壮,反而处处透着书卷气,在加上明欢自幼聪颖,喜好读书,明英侯就更加喜爱明欢了。
得知明欢在外出了事情,明英侯夫妇二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子还未归来,也不知道明欢如何了。
“你!你!你这个无知妇人!”明英侯抬手怒指着梁氏,梁氏同样不示弱的瞪着明英侯!
就在这时,厅外一众人快步醒来,接着明熠带着满身狼狈的明欢进了厅内。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梁氏一看到明欢腾的站起来朝着明欢扑过去,在看到明欢面色苍白,脸上还抹了黑灰,头发杂乱的样子,一看就是受了大委屈,梁氏心疼的顿时哭起来。
明欢干巴巴的哄了几句,而厅内的明英侯却注意带了门外的婉娘。
明熠忙将鸦雀胡同发生的事情告诉明英侯,在听到明欢和婉娘被一众百姓救出来,还被京兆衙役给撞见救了的事情,明英侯一张粗犷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
明欢忽然跪在地上,梁氏骇了一跳,刚要说话,就听明欢说:“爹,娘,求求你们让我接婉娘进府吧。”
梁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注意到门外的婉娘,眸光瞬间冷下来。
即使婉娘容貌清丽脱俗,即使婉娘卓神没有风尘气,但阅人无数又活了半辈子的梁氏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婉娘并非大家闺秀。
这就是欢儿一直喜欢的那个清倌?!
其实明欢喜欢了一个清倌,还为清倌赎身的事情,梁氏是早就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虚,在明欢哭闹着要死要活的逼着明英侯退了亲后,梁氏怕外界对明欢有不好流言,就让人悄悄散布了荣王府萧璃的流言。
为的就是将脏水泼到萧璃身上,好让外人注意不到明欢!
反正梁氏本就不满意自己疼爱的儿子娶一个傻子的女儿,对于这个清倌,梁氏知道却碍着明欢喜欢的要命并未阻止,她本想着等为明欢定个满意的亲事,在悄悄让人处理这清倌,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明英侯心头浮起的担忧心疼顿时被暴怒替代,黑着脸沉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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