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文在处理完佑强丧事以后,累的不行了,回到家来不及洗漱就趴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张保图坐在堂屋门口,在骂骂咧咧,声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忽然又安静下来,半天没动静。佑文看着啊嗲张保图,发现他语言已经有些胡乱,思维也不合逻辑。他一会骂老天不公,该收的人不收,该死的人不死。一会又骂祖坟不好,家里留不住女人,不能白头偕老。
佑文叫了一声‘啊嗲’!
保图便定定的看着他,眼睛直勾勾,呆板板的,良久才道:“你娘那个坟穴挖的太深了,那么深她怎么爬出来了呢!你娘那个地方也不好,阴森森的,埋的时候有个女人一直哇哇的叫,吵死个人呢!不行,那女人看起来好凶,你娘只怕被人欺负,晚上我去陪你娘去,你娘这几天有没有托梦给你呀,说什么没有?”
张佑文感觉啊嗲不对劲了,他劝了半天,然后让佑武看着,自己出门找人商量去了。
走到大伯保奋家,大伯一家也在商量保图的事情,大伯看见佑文来了,叫人搬来椅子给他,然后和他商量道:“你爷爷好好的坟地被人煞了风水了,只怕保图背到丧,看情形,只怕已经不正常起来。”
佑文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怀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说话都胡乱了,如果真的变疯了,可怎么办呢!佑武读书要钱,我不出门去赚钱,只怕佑武也读不成了,家里还欠了这么多债,我真的不敢想象。”
保奋看着佑文,心里酸酸的,常言道:“穷人孩子早当家,佑文这孩子,好好的一块读书料,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了,小小年纪就开始背井离乡的为生计奔波。这一次救人,佑文又用了老板几万块,这钱怎么还,老天爷,是不是老爷子埋错了地方,把凶地当吉位了,不然不至于接二连三的出这么多事情呀!”
保图安慰佑文道:“没事的孩子,我们家没有疯病根子呢!不会的,看看吧!观察两天,实在不行就请巫打发打发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还有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照顾呢,你安安心心出去赚钱就行。”
佑文叹口气,知道大伯也是没办法了,心里一时烦躁的很,又不知向哪里走走,一抬头,看见张老爷子坟地,便朝山上走去。
顺着张谢两村后山沟往上爬,两边参天的松树,笔直的杉树,阴凉凉的,时不时被惊吓的蛇,野兔,从眼前一闪而过。沟边的路,不成其路,只是在怪石嶙峋中迂回穿插。
佑文一口气爬到山顶,四眼望去,连绵不绝的群山,排山倒海的不知起于何处,止于何方。群山与群山间隙的田园,村落,似乎一切可以养活人的土地,都被人占领,一切能出产的土地,都被人开垦。再看看脚下的红旗大队,在艳阳下,阡陌交通,房屋井然,田田稻叶,户户人家,祖祖辈辈,生生不息。
张佑文索性盘腿坐着,闭目不想任何事情,任由呼啸的山风东南西北胡乱呼啸而过,松涛像海浪一样奔腾不息,发出‘呜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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