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宫,承乾殿。
空旷的大厅之中,唯有毛笔落在宣纸上沙沙的轻扫声,正殿的高台上,宣逸宁正拧眉批阅着手中明黄纹理的奏折,在他的左右两侧均堆满了已经批阅和没有批阅的奏折,这些罗成山的奏折无疑不是将所有的苗头指向一件事情立后。
看着这些所谓为国分忧,为皇上担忧的折子,宣逸宁紧拧的眉头不曾舒展过一分一毫。
其实从他立后的初始,便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反对的折子竟然是这般的排山倒海,简直是让他应接不暇。
扔下一个奏折,再次打开一个,宣逸宁垂目的眸光之中突然变得有些凝神,因为这奏折是当今蓝都统所上奏的,而这奏折上的请辞竟然是指责当年年莹喜不顾礼义廉耻追寻在宣雨辰身后求嫁娶之事。
瞧着这满纸的指责与声声的不休,宣逸宁最终嗤笑着将它仍在了左手边一堆的奏折之中,仰头疲惫的放松身体靠在了身后的镀金龙椅之上,伸手捏上了自己有些泛疼的眉心。看来他还是低估这年莹喜在宣国的号召力,自己只不过是立她成了皇后,竟然能引的满朝的文武百官无一不上奏折请求立后的驳回。
宣逸宁,不要脸也要有一个限度好么?
宣逸宁,做人要厚道,说话太损是要遭雷劈的。
宣逸宁,你这么无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回想起她的蛮横,她的机灵,她的慧洁,她的机智,他终是忍不住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年莹喜,你还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呢
一个黑色的人影,由着大殿的斜上方飞落之下,从五米高的大殿横梁直至于大殿的中央直直落下,稳稳的单膝跪在了光洁的地面上,没有半点多余的声响。
皇上万安。黑色的人影垂头开口,声音如钢筋般铿锵有力。
方准,没想到你的速度又快了许多。听见声音的宣逸宁,仅是瞬间便收回了收回刚刚所有挂在脸上的笑容,转眼恢复了疏远而威远,事情办得如何?
叫方准的男子起身从怀里掏出了几封并没有撕拆过的信件,走上台阶交到了宣逸宁的面前,复而一刻不停留的又走下台阶,再次用单膝跪在了地上。
宣逸宁倒是没有直接拆开放在台案上的那些书信,而是对着跪在大殿之中的方准挥了挥手,下去好好休息几日,两日之后朕自有其他的事情安排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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