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残月下,她就这样身轻如燕的在宣国皇宫的屋檐上轻捷的飞奔着,她犹如一只频频展翅的飞燕,休迅飞凫且罗袜生尘,随着她的走动,无数的灯火在她的脚步下熄灭,一盏接着一盏
不知道飞奔了多久,她忽然停下了一路疾驰的脚步,因为她发现,就在所有寝宫都熄灭烛火埋入黑暗之时,唯有一间院子的烛灯还依旧明亮着。
那间院子的窗棂正打开着,透出的是一个男人垂目的认真,虽然此刻的他已然没有了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他与身俱来的王者气息,就算是夜色也没法将其掩盖。
他似乎很是烦心,因为他姣好的长眉一直轻轻的锁在一起,他手中的毛笔不停,可在他的左右边,依旧摞满了似山状的明晃奏折。
她就站在不远处的房檐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有那么一刻,她忽然很想冲过去抚平他轻锁在一起的眉头,只因他拧眉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她梦中认识的那个倔强孩子。
还在御书批阅奏折的宣逸宁疲惫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毛笔的同时,端起了身边早已凉却的茶杯,高抬茶杯之际,他心照不宣的朝着窗外探出了双眸,只是这一眼,他便是仔细的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房檐上的她。
四目相接,是她和他彼此呼吸的一窒。
回过神来的年莹喜自然是不敢再多做停留,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房檐之上,朝着后宫门的方向飞远了。
主子,可要我去追?同样察觉到年莹喜的方准,无声的落在了宣逸宁的窗外。
罢了。宣逸宁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下那早已没有了她身影的空荡房檐,幽幽的舒了口气,由着她去好了,若是这次朕将她拦了下来,也许她会怨念朕一辈子。
是。方准颔首,抬步便要跃上房檐。
方准。宣逸宁仍旧保持着眺望的姿势不变,口气之中却捎带了些许的冰冷,去给朕查查今儿都有哪些人动用后宫的马匹了,然后汇报给朕。
方准停下将起的步伐,朝着宣逸宁微微点了头,便再次抬步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回到台案后,宣逸宁盯着手中奏折的双眸里无不是凝结成冻,若想从皇宫出发追上宣月淮的队伍,光是用轻功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想要追赶上宣月淮的办法,就是骑马。
后宫虽然有马所,但他敢保证年莹喜还没那个本事能不惊动自己的得到马匹,如此一来,他便不得不好奇,到底这一次,是谁在背后帮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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