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宫,凤栖宫。
刚刚才消停没几日的太医们再次聚集到了凤栖宫里,焦头烂额又提心吊胆的给已经昏迷不醒的年莹喜看着伤势。
宣逸宁抱着年莹喜坐在床上,听着她不断出口的疼痛呢喃,暴怒的大呵,你们都是聋了么?没听见皇后在不停的喊着痛?
一屋子的太医随着这声厉吼而惊颤,赶忙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把脉的把脉,检查的检查,讨论病情的讨论病情。
紫蝶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在宣逸宁怀中凝眉低语的年莹喜,心疼与担忧溢满了双眼,碧荷等人借着照顾芊芊的理由都不敢进来瞧年莹喜一眼,紫蝶知道并不是他们不担心年莹喜的伤势,相反的则是太过担心而不忍心去看这残忍的现实。
如果不担心,六子与八宝为何会在院子里一直的拜着天地?如果不担心,碧荷的哭声为何一直不断?如果不担心,昏迷的芊芊为何还在喊着年莹喜的名字?
小姐紫蝶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您一定要挺过来,如果您倒下去了,那么咱们所有人也就都跟着倒下去了
皇上。在经过众位太医的讨论,黄太医走到了宣逸宁的身边,直接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脚上的烫伤是导致发热的根本,只是旧伤加上新伤,难免会影响皇后娘娘的心脉,微臣们会尽量开一些保护心脉的药给皇后娘娘服用,只是如果过了今晚皇后娘娘若是还不曾醒来,还望皇上节哀。
你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宣逸宁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他抱着年莹喜的双臂,却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周围的太医一听,吓得集体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
黄太医根本没见过宣逸宁如此的失态,哪里还那个胆子再重复一遍?如果现在可以不的喘气就能活的话,他甚至是连喘气都不喘了。
皇上!站在门口清楚听见太医说话的紫蝶跑了进来,看了看面颊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年莹喜,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先让太医救治小姐,早一刻是一刻啊皇上!
紧握的掌心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宣逸宁看着满屋子跪在自己眼前的人影,慢慢的闭上了眼,遮盖上了自己已经湿润的双眸,给朕治。
是太医们听着这话,跟着松了口气,慌慌张张的起身,三三两两的走出了里屋,聚集在了前厅里继续讨论着病情。
紫蝶看着宣逸宁痛苦到无法诉说的神色,想了想也是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出里屋的时候,伸手轻轻的将门带合了上,将最后的安静留给了这位第一次失态的帝王。
宣逸宁抱着年莹喜的手臂紧了又紧,像是要将她狠狠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才肯罢休,眼中的悔恨与心痛无处诉说,一滴炙热的泪,终是顺着他姣好的眼睑慢慢滑落,那透明的晶莹泪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明明是那么的湿润无害却烧得他整颗都心脏疼痛的难以附加。
他曾经是那么希望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宁肯始终不曾再见她,宁愿让她成为心中最美的那个梦境,因为那样虽然触摸不到,却永远都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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