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算上今年,刚好十年。黄太医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总感觉坐不踏实。
宣逸宁淡淡的扬起长眉,竟然是十年了,那么想来黄太医应该很清楚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喽?
欺君罔上,当诛九族。
很好。宣逸宁勾唇带笑,伸手招来了身边的桂禄海,传朕的旨意,将黄府上所有的家眷全部带来进宫。
皇,皇上!黄太医一个惊慌,从椅子上滑落了身子,顾不得疼痛的磕头高呼,皇上开恩啊!
朕都没说是什么事情,黄太医就先明白了?宣逸宁轻拢阔袖,再抬眼时笑的满目风霜,如果朕没有记错,黄府上下一共家眷十四,算上家丁禽畜三十二口,这庞大的数目是死是活,不是取决于朕,而是全看黄太医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了。
他之所以以黄太医的满门作为要挟,心里已经清楚,既然黄太医敢对他有所隐瞒,就已经做好了东窗事发自身不保的准备。
只不过,黄太医不怕死,不代表他家中的妻儿老小不怕死。
事情闹成了这样,黄太医早已不能自持,他曾经欠了平湖王爷一份的人情,所以才会事事的帮着年莹喜考虑,如果皇上要他自己的命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关系到了他的满门性命,他又能怎不顾虑?
三思而后顾之后,黄太医缓慢抬头,顶着额头上已然红肿的一片,惊颤的抖起了自己的双唇,目光从宣逸宁的脸上慢慢滑下,最终停在了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袍角上,皇后娘娘所换得的病症,与当年先后和雅惠贵妃的病症,如出一辙。
宣逸宁猛的瞪起了一直半开的慵懒双眸,心,是被人攥紧了的窒息,手,是握紧椅秤的青筋暴起。
第二百三十章 第四日
阴沉的天空,逐渐遮住了天上的明月,连带着闪烁在空中的星星,也一并的遮了去。
漆黑的夜,寂静无声,墨修去而复返,无声的落在了凤栖宫的院子里。
滴答一声,不明的液体顺着他身子的坚硬线条滑落迸溅,在他所经过的地面上,阴湿了一个有一个的深韵。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让本想直接跃窗跳进年莹喜屋子的墨修忽然脚下一个停顿,快速的闪身躲在了一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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