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说要朕一年的皮肉又如何。朕只要有。给便是了。宣逸宁勾唇轻笑。那不容动摇的笑容挂在他此刻苍白的脸上。是那样的醒目。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动不动手。
方准含着眼中的潮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待再次睁开的时候。他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从宣逸宁的手中接过软剑的同时。慢慢掀起了他的袖子。
手起刀落。鲜血四溢。次红了方准的眼。以至于早已杀人无数的他。此刻的手腕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外面的那些个大臣在议论着什么。似乎那血不是出自自己的身上。似乎那刀不是割在自己的身上。宣逸宁的声音依旧还是躇定的稳。
白国宣战的事情。方准说着。再次用了些力道。现在白国安阳侯手下的武力有一半以上都已经转移出了白国。八万精兵的数目。足够让外面所有的官员寝食难安。
宣逸宁慢慢闭上眼睛。任由大颗大颗的汗珠划过面庞。上扬的双眉仍旧不曾轻轻的拧皱一下。先不需要通知平湖王爷。边关已经够乱了的。朕不想去扰了他的心思。将三万精兵抽出一万驻扎在城门。首先保住百姓的安危。今晚你带着巴扎尔过來见朕。若是可以。今晚便带着剩下的两万精兵出城。
皇上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守反攻。方准手上一个沒控制住力道。在割下皮肉时。疼的宣逸宁轻轻的皱了下眉。方准见状。赶忙扔下手中的软剑先做包扎。一边将涂抹过再生散的纱布缠绕在宣逸宁的手臂上。一边又道。本來三万对抗八万就是不可能而为之的事情。若是这个时候皇上决定离开宣国的话。属下以为不妥。
宣逸宁的做法在他看來。无异于是自掘坟墓。若是在城里的话也许还会好点。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临时从百姓里征兵。但若是当真离开宣国。那他们就真的连退路都沒有了。
一滴汗。顺着宣逸宁刚刚拧过长眉的凹痕。滑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镀上一层晶莹的莹润。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平静的朝着桌子上那自己的皮肉看了去。忽而慵懒一笑。一场仗。打得无非是百姓的安康。若是朕连朕的子民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坐稳这个天下。况且。朕从來沒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
方准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将桌子上已经包好的肉揣进了怀中。起身便要出门。在很多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宣逸宁。但每次在事到临头的时候他都会又觉得。或许他还不曾了解宣逸宁。
方准。
是。
晚上记得让巴扎尔过來。
是。
宣国边境。某处驻扎营地。
秋季的宣国。总是细雨延绵。有一场毫无挣扎的大雨。稀稀拉拉的天空中落下。滴打在地面上。浇落在已泛起黄边地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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