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情绪,她应该收敛起来,但是现在到处晃荡了这么大半天,在这个温煦包容的长辈面前,她突然绷不住了。
她真的需要一个人能从很高的高度来指点她,帮她理清思路,告诉她怎么办。
陆崇礼递给她一块手帕:先擦擦泪。
林望舒很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哽咽着道:谢谢父亲。
陆崇礼目光看着窗外,耐心地等着她情绪平复下来,才终于道:小林,凡事尽你所能,无愧于心就好了,如果做不到,那也没有人会怪你什么。
林望舒:可是我会怪我自己,我觉得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所以才做不到,所以才耽误了国家的发展掐断了民族的希望但我本来不想承担这种责任啊,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落到我头上!我不想承担,可这个世界非要我承担一个我无法承担的责任!
陆崇礼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试探着道:是不是殿卿最近不在国内,你学习压力又比较大,所以胡思乱想了?
林望舒抽了抽鼻子:可能吧
陆崇礼: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身体如果出现状况,也会影响意识,导致想法太多。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林望舒:嗯。
她嘴上应着,但心里当然不以为然。
陆崇礼声音温煦:殿卿最近太忙,可能得过一段才能回来。至于学习上的事,你不用太烦恼,无论如何,你已经走进了北大的课堂,这就比中国同龄的大部分年轻人要优秀了,你能做到多少就是多少,不要把太多的责任强加到自己身上。
林望舒:父亲说得对
她开始觉得,并没有什么人能安慰到她,也没有什么人能开解到她。
甚至就算陆殿卿回来了,也没法安慰她。
不过至少,陆崇礼说得有道理,尽人事听天命吧,本来这席铭老先生莫名不在这世界了,也不是她造成的,她自己突然回到了二十一岁,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不是她能掌控的。
她可以努力去改变,但不必增加自己太多的心理负担。
做不到,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本来就是如此平庸俗气的一个人,哪能指望那么多呢?
这时候,车子往前行驶,到了岔路口,司机问起路来,陆崇礼随口吩咐了一声先过去北大东门。
之后便随意和林望舒聊着,问起她最近的大学生活,交了什么朋友,同学宿舍关系怎么样,食堂饭菜怎么样的,她自然都一一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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