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竹面色沉了沉,想起上一世,娘因为失了孩子,浑浑噩噩岂止七八天。后来虽然身子好了,可是精神上早就大不了如前,瞧见旁的女子怀孩子,她就忍不住落泪,与爹的关系更是落到了谷底。
娘宋研竹小心翼翼咀嚼着这个字,一出口满是思念。上辈子她出嫁后就鲜少回娘家,直到临死她也未能再见上娘一年,阴阳两世,中间隔着五年的蹉跎。
宋研竹的眼睛落在梳妆台上的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因着生病下巴变的尖锐,可那分明是十四岁的自己,命运再一次让她回到了这个时候,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她刷一声站起来,朝着娘的院子走去,一路疾行,到了院子口却停住了脚步:她的娘亲金氏就站在廊檐下,下意识轻抚着原本丰盈的肚子,此刻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她虚扶着,呆呆地望着天空。
宋研竹忍住心酸,拢了拢鬓边的头发,嘴角刻意弯起一丝笑意,俏生生地唤道:娘。
金氏转过头来,就见到笑靥如花的宋研竹,她拥上来,娇嗔道:娘,廊檐下风大,你的身子不好,可不能再吹着风了。李妈妈呢,李妈妈
宋研竹提高了声量唤人,金氏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没有一丝温度,冰凉的紧。
是我自己在屋里要闷坏了,想要出来透透气。听花妈妈说你病了好几日,可好些了?
不过是些小毛病,是祖母和花妈妈小题大做,非拦着我来看娘。宋研竹回头似笑非笑地嗔了一句花妈妈,整个人埋在金氏的怀里,垂下的眸子里眸光流动,嘴里却说着俏皮话:娘,几天不见,研儿想你了。
娘,好多年不见,研儿想你了。
母亲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宋研竹几欲落泪,舍不得放手,紧紧抱住金氏,金氏摸摸她的头,对花妈妈笑道:你瞧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您是我娘,我是您一辈子的孩子,我跟自己的娘撒娇,谁敢笑话我!宋研竹仰起头,耍无赖一般抱着金氏的手摇了摇,金氏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正说着,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宋研竹正要去看,一个人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守在门外的李妈妈在后头追着要拦住她,她回头叱喝道:我就是担心二嫂的病,过来看看怎么了?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她还病着,若是那个林大夫不成,我另外介绍个好大夫给二嫂。我瞧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照顾二嫂也不见尽心尽力,不然二嫂的病怎么不见起色,若是不成,也换了得了!
李妈妈被她喝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宋研竹和金氏的面色也沉了大半。金氏冷笑道:三弟妹好大的气性,怎么话还未说上两句,就要将我房里的人都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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