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竹心道怪不得刚刚看宋盛明的脸色不大好。宋盛明自小大手大脚惯了,每月二房从公中拿回来的钱几乎都被他花销殆尽,余下的钱都是靠金氏贴补。金氏放了话,无疑是断了他享乐的路子。
说白了,平日里宋盛明能这样肆无忌惮,全靠金氏撑着,这事建州城里皆知,唯独宋盛明不知,可金氏来这么一招,简直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虽然扇醒了他,也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老爷和夫人就在房里,谁也不让进去,也不知道夫人说了什么,老爷突然就开始摔屋里的东西,说是要把夫人的东西都丢了,一样不留玫瑰叹了口长气。
眼见到了金氏院子里,宋研竹看丫鬟们都站在门外,战战兢兢不敢动。远远地听见屋子里了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金氏气急败坏的声音穿过房门响彻在院子里:摔,你摔,摔不完你不姓宋!你前头弄死亲儿子,后头就想把那个狐狸精带进门儿,你想得美!宋盛明,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你要敢把那狐狸精带进来,我就
你就怎么!你还敢反了天不成!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这样善妒,就凭这一条,我就敢休了你!宋盛明叫嚣着,怕是气坏了,声音也有些不稳。
休了我?金氏冷冷地回道:你如何休我?我自入你宋家门,为你生育子女三人,上孝顺公婆,下教养子女,无不用心,公公离世,我更为他守孝三年,你如何能休我!没事,你大可以写你的休书,你写下休书那日,我便拿着休书告到官府,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为了来历不明的女子害死自己的儿子,又离弃自己的发妻的衣冠禽兽,杀人凶手!
你泼妇,泼妇!宋盛明气得直发抖,屋子里又是哐当一声响。继而是宋盛明拔高到变了样的声音: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尽了,我还要什么脸面!金氏冷哼一声,屋子声音渐弱。
好好好,你不要脸面,我还要!我走!宋盛明开了门怒不可遏地走出来,回手狠狠带上了房门。
宋研竹笔直地站在门外,宋盛明出来见了她怔了一下,脸上的怒来不及收拾便强硬地转为微笑,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自知有些尴尬,却又强自装作慈父的模样,摸了了宋研竹的头,问:病可好些了?
不等宋研竹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瞧你都能下地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天凉,别四处乱跑,早些回去休息吧。你娘你娘她身子还未痊愈,你也别去打扰她。
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一世未见,宋研竹原本对他的一点思念也变成了失望,一声爹未曾唤出口就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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