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手里拿着丸子往老太太跟前送,娘,您先吃下这颗定神丸吧,这是大夫特意叮嘱的媳妇儿知道您难过,可是您也得顾着身子啊!
宋欢竹低声哭着,袁氏出声制止道:欢儿,你也别哭了。没得又惹老太太难过
宋承庆三人进了屋行了礼,站到金氏身边,金氏虽心里欢喜,面上却只能做难过样,握着宋研竹的手道:研儿,你姑母没了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袁氏看看宋承庆,再看看宋合庆,想起早些时候听到的消息,这宋合庆竟歪打正着,拜入名师门下,往后或许就此飞上了枝头当凤凰也未可知,再想想自己跟前只有一个宋欢竹,宋喜竹还因着宋合庆和宋研竹的缘故被送到了岭南受苦受难,心里不由有些酸楚。
原是想挑刺,可是她看看二人的衣裳,在这种场合,不可谓不得体,她琢磨了片刻,终究耐不住心里头那丛火,开口讥讽道:合哥儿和研儿一去这么些日子,可真是乐不思蜀。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凡有心的,到了家也该第一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祖母,你们却姗姗来迟,你们眼里还有长辈么?
合着不管怎么样,她总能找到借口挑刺了还!一扣就是目无尊长这么大一顶帽子!
金氏心中听着便觉恼火,正想挽了袖子上前理论。眼前一花,宋承庆拦在她跟前,恭敬地回袁氏道:弟弟和妹妹风尘仆仆赶回家中,一听我说起姑母的事情,马不停蹄地就随我过来了,中间不曾耽搁片刻,就是担心祖母忧思过度,伤了身子。大伯母同母亲、婶娘一直在祖母跟前尽力尽力照顾着,我们身为小辈哪敢有半丝怠慢,大伯母说我兄妹三人眼中没有长辈,这莫大的罪名,承庆实不敢领也不能领。
他举止进退有礼,言语间,一是反驳她方才说的姗姗来迟的论调,二却是嘲讽袁氏不曾尽力尽力照顾老太太,一门心思全放在挑他们兄妹三人的刺儿身上了。
袁氏被噎得哑口无言,拧着眉头又生一计,斥责道:你们姑母都没了,你们却没半分戚戚之色,不是不敬长辈,又是什么!
宋承庆一拧眉头,就听宋研竹在身后淡淡道:大伯母不是我们兄妹,又怎么知道我们兄妹三人不难过?姑母是我们长辈,她无端端没了,我们自然难过,可是同祖母比起来,我们更希望能宽慰祖母一二。若我兄妹三人进门就痛哭流涕,再惹祖母伤心难过,那才是大大不孝!
你袁氏正要反驳,宋研竹打断她道:姑母出嫁时,大姐姐也不过两三岁,她如何能记得姑母的样子?姑母出嫁后就去了金陵,这些年更是极少回来大姐姐同姑母的感情竟这样深厚,着实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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