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回神,他大跨步带着宋研竹离开。宋研竹只听房子里静默了片刻,不多时,陶夫人难以置信地问众人:他说了什么?他是说研儿有了身孕么?
金氏喜极而泣:是啊,他说的是,咱们研儿有孩子了!苍天保佑!
一路上,陶墨言都像是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地走着,宋研竹一张脸红到了耳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埋怨道:我又不是没脚,更不至于不能走动。你这么抱着我,光天化日地,教人笑话!六哥不是対你说,太子殿下急着见你么?你怎么还不走?
你赶我?陶墨言低下头,佯装不悦地望着宋研竹,宋研竹急急摇头,不是,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
陶墨言咧嘴,拿脸蹭了蹭她,下巴上的胡子蹭得她有些发痒,她缩了脖子躲开,就听他气定神闲笑道: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更何况,你的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宝贝孩儿呢。太子殿下最是知情识趣,自然能明白我。再者,天下大定,耽误片刻功夫,不打紧。
九王还在一日天下便未定,不可掉以轻心。宋研竹想起竹林里那些尸体便有些心有余悸,陶墨言蹭蹭她的脸道:不怕。蚍蜉撼树罢了。见她果真担心,他打了个商量,央道:我送你到小院跟前便走。
宋研竹满意地点点头,一到小院跟前便挣扎地落了地,陶墨言见拗不过她,亲亲她的眼角依依惜别。
待他走后,宋研竹才回了屋。待入了浴盆,鼻尖充溢着柚子叶的清香,她终于体会到回家的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下来。她将整个人都埋进浴盆里,一低头便看到自己微隆的小腹,心里头忽而宁静下来。轻抚着肚子,她自言自语道:娘带你回家了,你瞧见爹了么,他是个威武的大将军
温暖的水围绕着她,她昏昏欲睡,身后忽而有双手扶上她光洁的肩膀,她整个人打了个机灵,待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抬眉嗔道:你不是说要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陶墨言半弯下腰,捡起一旁的皂角,从她的脖颈一点点擦下去,沿着她的背部一点点往下打着圈儿,宋研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是黑色的绸缎,他爱怜地将长发放在手中,打上皂角轻轻揉了揉,低声道:我说要走,没骗你。只是走了两步,突然很想你,我便回来了。
你这心里头像是被一根柔软的羽毛拂过,泛起阵阵涟漪。宋研竹反手握住陶墨言的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墨言轻柔地搓着她的头发,道:我突然想起来,成亲这么多年,我从未替你洗过一次头。
这一世,他们其实成亲不过半年,可在他们看来,他们都是成亲了很多年。连着上一世那曾经充满遗憾的婚姻,说起来,他们似乎从未分开。
宋研竹低下头,他慢慢地将她的长发放在水里,荡啊荡,十指缓缓抚过她的头皮,略带了几分力度揉着。温热的水氤氲起一团雾气,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得见彼此均匀的呼吸。
他用手捧起水,从她的头皮淋下去,水一点点顺着头发从脖子流下,滑到她的身上,顺着她光洁无瑕的肌肤落回浴桶,滴答滴答,如此往复。他的手指也顺着她的脖颈一分分轻柔地往下落,指腹粗糙的茧与她的肌肤相碰,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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