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嘉几乎要支撑不下去,她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难受地闭起双眼。
蒋振南适时开口:“这位林小姐,不知太子是否有意收下?”
东临火越回过神,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林瑞嘉倚靠在幕北寒肩上。
他们牵着手,并肩而立的模样如此登对……
男人是有嫉妒的,是有占有欲与控制欲的。东临火越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要将他掐的透不过气来。
嘉儿,他,便是你最终的选择吗?
狭长的单凤眼中掠过凉薄,他开了口:“林小姐花容月貌,堪为本王侧妃。”
侧妃呵……
林瑞嘉心如死灰,她睁开眼,一步一步朝东临火越走近。
所有人都不再喝酒,只是怔怔望着这个看似纤弱却格外坚定的女人。
林瑞嘉在东临火越面前站定,伸手拔下发间的紫金簪丢到东临火越面前,将脖颈上始终带着的紫金如意锁也取下丢到他面前。
安静得大殿内,林瑞嘉声音清越,却仿佛又含了北幕的冰冷霜雪:“东临火越,我林瑞嘉与你,自此恩断义绝,绝无牵扯!”
她的长发散落下来,美丽的像是乌黑的丝绸。
她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一把玲珑小剪:“从七岁到十三岁,你在听禅寺护了我六年,教会我无数东西。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若是还不足以偿还这个债,那么这把头发,应该够了!”
她说着,猛地剪下一把长发,随手洒落空中。
乌黑美丽的长发在风中飘零开来,柔软而又无力。
她决绝地转身离去。
东临火越望着她的背影,放在腿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想叫她别走,可是他还未出声,还未来得及站起来,幕北寒已经牵过她的手,声音温柔如水,可大殿中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倾倾,我们回家。”
他终于按捺住去追她的冲动,只是他的指甲深深嵌进了骨肉里,手掌内,早已血流如注。
林重画跪在他的脚边,低着头,神色莫测。
林瑞嘉还未和幕北寒走出承庆殿,只听一声脆响,身后,碎了一地的琉璃杯盏。
东临长锋猛地站起,“幕倾城,你当我不存在吗?!”
林瑞嘉背对着他,面容凛冽:“我不想再玩自欺欺人的游戏。东临长锋,我不喜欢你。过去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你若真有你所说的那样爱我,就请放我离开。”
她的声音带着极地苦寒的绝情,叫东临长锋的心都冻结成冰。
他注视她的背影良久,最终苦笑:“原来我再多的努力,都抵不过他的一句回家……”
他的声音很落寞,与从前那位荒诞不羁、风流潇洒的秦王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六国之人的注目中,东临长锋抬步往外走去:“那个约定,就当做不存在吧。无论如何,你的心太过冷硬,我付出再多努力,都捂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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