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勉强睁开眼,伸出手,颤抖地抚摸他的面颊:“小王爷……幸好,幸好你没事……”
“是你救了我……”幕轻整个人都懵了,好容易回过神,顿时大哭起来,“白年,你又救了我……”
说着,从地上坐起来,将白年抱到怀中,“白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宫中御医医术极好,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地,白年“噗”地一下,又吐出了一口血。
幕轻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白年面颊上,紧抿握住他的手:“你千万不能有事……白年,你要活下去,你说了,你还要追求我……”
白年勉强露出一抹笑,沾满血液的手抚上幕轻的脸,“小轻轻,事到如今,我只想听你说一声,我爱你……”
幕轻揩了把眼泪,紧紧攥着白年的手:“我爱你,我爱你!白年,我爱你!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白年唇角的笑容逐渐变得很坏很坏,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来。
四面八方都响起笑声,幕轻惊讶地往四周看去,就瞧见树木掩映的后面,以唐月为首,走出来不少人。
他面颊爆红:“你们,你们……”
白年站起来,从后背的衣裳里取出个大棉垫扔到一旁:“太子妃,可以宣布这场赌局的结果了吧?”
唐月笑容浅浅:“当然可以。本宫宣布,这场七日之约,由白年获胜。”
幕轻那双清澈的眸中再度蓄了泪,大约是觉得丢人,最后哭着跑走。
白年笑嘻嘻追了上去:“小轻轻,刚刚那句话,我还没听够呢!再多说几遍啊!”
而唐月环顾四周,蹙眉问道:“太子呢?”
身边的花吟连忙答道:“殿下去见皇帝陛下了。”
唐月又望了一眼远处追逐吵闹的白年和幕轻,唇角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走,咱们去找太子殿下。”
等到了幕北寒的宫殿,里面的墙壁上仍旧挂满了那个少女的画像,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幕北寒正站在书桌前临摹一副画像,窗台上搁着一对还为点过的龙凤喜烛。
唐月行过礼,幕北寒却淡淡道:“太子去了樱岛,去那里找他。”
“是。”唐月态度极为恭敬。
只是临转身前,她终是忍不住,望了眼满墙画像,又认真地看向幕北寒无可挑剔的侧脸,轻声道,“父皇经历过很多,我和殿下都未经历过的事。父皇也曾遇到过刻骨铭心的心爱女子,那么敢问父皇,爱情,到底是什么?”
幕北寒的笔尖顿住,一双桃花眼透过那洁白宣纸,仿佛又回到那个三月春光、草长莺飞的奉京城。
过去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在眼前。
“所谓爱情,便是可以为了那个人生,可以为了那个人死。全部的欢喜和悲伤,都只系在那一人间。而爱情相对应的,是珍惜,珍惜眼前人。”
他声音淡漠,浸润着岁月的沧桑。
唐月驻足良久,最后微微颔首:“臣媳受教了。”
说罢,转过身,带着花吟,离开了这里。
北幕雪城,七月晴光正好。
唐月坐在一叶扁舟上,远远看去,湖面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种着一棵巨大无比的樱花树。
此时,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那个一袭白衣的男人,负手站在樱花树下,正对她翩然浅笑。
她回了他一个微笑,两人眼中,倒映着彼此,倒映着彼此的幸福。
这样,就很好。
【后面还有三颗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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