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过是去烟花柳巷沾花惹草,真有投了情趣一时丢不开手的,也只敢在外面置个宅子养着。如今南下游玩一圈,已经敢将新晋的扬州瘦马带回府上公然嬉闹。昨日里夫妻两个正因为这事大闹一场。
秦氏此刻提起这话,分明是嘲笑四太太,自己屋子里的事情都管不明白,出来挑拨什么?
四太太自然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恼怒的涨红了脸。却又不能发作,隐忍一番后说道,“咱们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想要撒野就能撒野的。我也不与她们说别的,只讲了讲当年官场上有同僚送了几个扬州瘦马给国公爷,最后如何被大嫂惩治的。讲明了家风、门风,也不怕她们不乖顺的。”
秦氏一口气闷在胸前,全然不妨她扯出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年的那几个姑娘……都没能活着过年。她也是因为这件事后,被老太太厌弃的。
四太太觉得算是搬回一局,笑笑道,“叨扰了这半日,想来嫂子身子也是乏了。我也合该早些回去,休息休息。”
说完便起身走了,留下气闷的秦氏。四太太挑拨秦氏不成,心里委实不痛快。却不好即刻去三太太或是姜采处,自回了屋子想对策。
姜采并不知道四太太在背后的动作,一心扑在办事上。先命人将各院报上来要买的东西,按过去的规矩采买好了分发。又请人叫来了姜庆,将自己的意图表达清楚之后,姜庆一脸诧异。
“你若是觉得从未做过,有些触头。倒大可不必担心的,刘妈妈的女婿常做采买差事,你只当是在他身边学习便是。”
姜采说完,姜庆还是不可置信。终究忍不住问出口来,“为何是我?”
“我自是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镇日里做出一副不上进的样子也无非是怕自己一事无成被人耻笑。你一则觉得自己身份不显贵,却仍沾着皇亲国戚的边儿。外头有人面上奉承你,背地里却不大瞧得起你。阴奉阳违,要你心里头好不痛快。你痛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二则,你没了父亲以后,在学堂里被人欺负难以忍耐,一气之下索性书也不读了,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世家公子的才学修养,也不能考举做官,给你母亲挣个诰命。凡此种种,皆因你自己心里作祟。我说的是也不是?”
姜采一番话说下来,姜庆只觉得自己似被人剥光了扔在阳光下暴晒一般,更是羞愧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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