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瞠目结舌,大奶奶真是良心坏透了。可她作为下人,却不敢妄自评论主子,只瞪着一双眼睛,藏不住的震惊和厌恶。
绍二奶奶出身世代清贵的书香门第,虽未见得大富,却是及贵。在闺中时所见争夺并不太多,可与为人处世方面却颇有见解与格局。
是以身边的下人也规束极佳,见莺歌神色愤愤,便又柔声嘱咐一番。“今日之事不可妄言,便是他日有人与你提起,也断不可插言半句。这内宅之中,明哲保身最为要紧。”
莺歌点头道是,心中却是惴惴。“可奶奶私下会见过李少爷若叫二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自出了含大奶奶的门,绍二奶奶便细细将前情后因都想了个通透,一颗心早就沉定下来。此刻面色沉静道,“不碍事,我与二爷成亲这些年,夫妻虽然不算十分恩爱,却相互敬重。他自会相信我的人品。与恒哥见面也是事出有因。”
大奶奶若是想要搬弄是非,后果恐怕要她自己承担。冷眼瞧着那位表姑娘却不是个好惹的性子。
含大奶奶挑拨绍二奶奶不成,心下却有些纠结。“素日里瞧着她木头木脑的,却不想竟是个有主意的。”含大奶奶声音恨恨,招来彩莲。“你把消息放出去,一则要讲表姑娘与宁远侯的事情,二要说二奶奶和李恒私会的事情。”
彩莲领命,假借办差空挡闲聊,便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去。内宅女人生活无趣,听见八卦最是感兴趣。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故事便面目全非。
听到梁大夫人耳朵里的版本,委实叫她震怒!狠狠拍了桌子,震的桌上杯盏茶具叮当乱响。“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不在自己的府上就可这般为所欲为了?不就是叫老二媳妇瞧见与宁远侯私会,她竟这般恶毒,四处散播谣言败坏老二媳妇名誉。竟能说出老二媳妇和恒哥儿有私情!真真是不知所谓!”梁大夫人因为震怒,脸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见夫人生气,屋内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大夫人身上的钗环耳饰晃荡碰撞的声音。
贴身伺候的尤妈妈见了,忙将屋里的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心腹大丫鬟。亲自泡了一碗浓浓的碧螺春,递给梁大夫人。“夫人喝杯茶,压压火气。表姑娘到底是,便是真做出什么逾礼之事,您也不好管束的。府上这般流言四起,总归不好。还是趁早打压一番,控制住闲言碎语才是。”
大夫人扶额,“我真是被气糊涂了。我嫁入梁府几十年,府上从未出过这般流言四起的情况。吩咐下去,若谁在这样胡乱说话,便捆了手脚打卖出去!”
尤妈妈应是,安排人手出去控制舆情。自己则搬了一个小墩子,坐在梁大夫人身边。梁大夫人仍然十分气恼,“还没有过门,便引起这么多事端。若是日后进了门,我们梁府还有什么安生可言。”
尤妈妈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害姜采的人手段并不高明。稍微对姜采有所了解,便可知晓,她定然不会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梁大夫人素来沉稳明理,却怎么偏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她内心里不喜姜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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