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摇头,虽然不知但却猜到一、二。是皇室子弟,又遭遇二皇子追击,怕是与储位之争有关。总觉得安稳的日子快要到头了。内宅之中不论如何争斗,也不过是女人之间的花拳绣脚,可一旦天下有变,朝堂有所异动,凡是亲贵之族,必定要遭受牵连。
英国府先前已受了重创,如今的繁花似锦不过表象,内里怕是也撑不住几年。若再起风波,以英国公的性子,姜华母子的处境,英国府断然会缴入风波,素来夺嫡凶险,九死一生。太平日子,只怕是没有几日了。
姜采的担忧很快便有了印证,不过三日后,便传出皇孙坠马的消息。
姜华虽然不想让娘家知道这个消息,可仍旧有有心人将这消息放出来。老太太听说后,当即便晕了过去。
荣之焕不满十岁,骑射时坠马,恐是凶多吉少。若遇丧子之痛,已姜华的性子必定要与那幕后黑手拼得你死我活,到时候英国公如何袖手旁观,自然会引起宫变。这是有人在蓄意挑起争端,让英国府出头,然后名正言顺的剿灭英国府。
英国公坐立难安,在书房里转了不下十圈,最后落座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看着对面稳如泰山的姜柏,“快马加鞭去将四舅老爷请入京中。”
姜柏早有此意,“儿子已于前日便派人去寻了四舅舅,只是他行踪飘忽,怕是要费上些时日。”
英国公对儿子的机敏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如今我虽赋闲在家,你却新任兵部侍郎,恐是有人怕军权再次落入我们英国府,才出此下策,逼迫我们动手,以此以清君侧的名义来扫除障碍。眼下你大舅舅升任内阁首府,外人瞧着,我们家当真是风光无量。”
可其实梁家和姜家结下的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解得开。梁大舅当日示好求得官位后,便仍抓着旧事不放,处处威胁英国府。外人皆以为两家强强联手,必起夺嫡之心,可其实他们貌合神离,早就想要至英国府于死地。
姜柏垂了眼眸,他早已彻查清楚了当年梁氏死因。对父亲颇有怨言,只是为人子女,为人臣子,他自知忠孝不可两全。母亲已去,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他自是要护家族体面,但心里多少有些情绪。“若非父亲当年私自藏匿靖安王幼子,恐也不会生此变数。”
“那我要看着他小小年纪送死?”英国公冷哼,侧目看着儿子。
姜柏眉目俊朗颇似其父,此时两人针锋相对,神情中的肃穆威严竟是如出一辙。姜柏嘴角一勾,自有几分讽刺,“父亲恐怕不是体恤他年幼父母双亡,而是觉得他日后有用吧。”
“兔死狗烹,我留一条后路有什么不对。”姜柏很少顶撞父亲,英国公十分恼怒,“你如今好大的胆子,竟敢置喙为父了!”
姜柏起身,拱手行礼,“儿子不敢,只是您救下的这位小王爷,如今怕是并不能为我们英国府所用,而被锦乡侯府捷足先登了。”
“你说什么?”英国公大惊失色,“那日我已吩咐了采姐儿去广济寺祈福,如何会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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