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文烈失眠了····
从文小昭的房门外离开,他打开了二楼上锁的房间,地面积着一层浮灰,显然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搬过椅子坐在了一张画作前,掀开白色蒙布,展现出了恐怖诡异的图画,赤身裸体的女人被四方八方伸出的尖锐铁钩刺穿身体,绽开的皮肉下可见森森白骨,画面的张力感十足,让人觉得下一刻女人的身体就要彻底被撕裂,画面的远景是一座被绿地鲜花簇拥的教堂,柔和的圣光洒落和淋漓流淌的鲜血以及性感残破躯体形成了鲜明且刺眼的对比。
这副画作上的女人是有面孔的,那面容和文小昭竟有九分相似,极度痛苦下精致的五官都已变的扭曲,可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在那扭曲的表情里隐藏着不可思议的愉悦。
文烈就这么坐着呆呆的看着那副画,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几下。
其实他根本没恨过文小昭,恰恰相反,他现在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如若不然,十年前他就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告别这个世界了。
从小患有自闭症的文烈从始至终也能没学会像正常人表达自己的感情,直到遇见她,她不光让自己奇迹般地找到了那一直存在于梦中的容颜,更是给予了他奢侈的爱情,随着创作,文烈一笔一笔把存于内心的黑暗喷吐而出,封闭的人格也渐渐走入阳光之中。
文烈花费了十几二十年才从自我封闭中勇敢的走出几步,可那意外的到来让一切功亏一篑,心中的自我迅速退到了更深的深渊中紧紧的封闭起来。
这十年来文烈也无数次的想要对文小昭表达些来自于父亲的感情,可他根本不知道作为父亲该怎样和自己的女儿相处,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
清晨,文小昭对着镜子洗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皮肤太过娇嫩,一夜过去了脸上暗红的掌印还清晰可见,可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对着镜子傻笑起来。
“嘿嘿···”
那掌印对她来说就是父爱的痕迹,平日里习惯散着头发的文小昭还束起了马尾,只因为不想让头发遮住脸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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