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薇和翠萱两个丫鬟,正噤若寒蝉地跪在绣屏外。
见到罗氏进来,她们赶忙朝罗氏叩头,眼底尽是惊恐之色。
娘娘疼我头好疼
谢容姝痛苦的低吟声,从绣屏后头的床上,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罗氏眉头紧蹙,狠狠瞪了翠微和翠萱一眼,径直绕过屏风走到了谢容姝的床前。
谢容姝的脸,笼在床架的阴影里,让罗氏看不清真切。
她在床榻旁坐下,忍着心底的不耐,用惯常慈爱的声音问道:姝儿,你哪里不舒服?
听见她的声音,谢容姝突然打了个寒噤,细碎的低吟声,戛然而止。
罗氏见状,伸出手,正欲去碰触谢容姝的额头
然而,刚伸到一半,手腕便被谢容姝紧紧钳在半空。
罗曼君,你终于来了。
一个有别于方才谢容姝清亮嗓音的声音,幽幽传进罗氏的耳中。
那声音听上去苍老沙哑,就好似换了个人。
姝儿!罗氏心底泛起不悦,沉声冷喝:莫要开玩笑。
呵
随着这声沙哑的嘲笑,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罗曼君,我等你很久了,你看看我是谁。
绣屏外烛火昏黄的亮光,投射到坐起那人的脸上,将她的五官,清清楚楚映进罗氏的瞳孔里
脸色苍白枯槁,眼窝深陷,隐隐泛着黑青,唇角还渗着血丝
罗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这哪是谢容姝,这、这分明是姜莲死前的模样!
姜、姜莲
姜莲扯开带血的嘴角笑了,枯槁的面容犹如索命的厉鬼。
罗曼君你可还记得,你把我毒死以后,说了什么。
她说着,冰凉的指尖,扼在罗氏的脖颈间,尖锐的指甲,剐蹭着罗氏的脸颊。
罗氏惊惧地看着她的脸,脑中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当年自己对着姜莲尸身,说出的那些狠话
姜莲,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挡了我的道。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嫁给侯爷做正室,所以你必须得死。
几乎是同时,眼前的姜莲,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说,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嫁给侯爷做正室,所以我必须得死,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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