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姝这才明白穆昭凤有意留下来,说这许多话的意图。
你都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先前又屡次三番害我们,我为何要相信你?等你出了翠云别庄的门,便对皇上没了利用价值,怕是连条狗都不如,有空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直截了当地道。
倘若谢容姝一开始便问你想如何联手,穆昭凤定会觉得她在套自己的话。
反倒是这般不假辞色的回应,令穆昭凤稍稍安心了些。
她站起身,笑着道:你这小丫头,也太小瞧本宫了。本宫既有法子从冷宫出来,便能重拾皇上信任,本宫不急,有你求着本宫的那天。
说完这话,穆昭凤施施然转身,朝卧房外面走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谢容姝一人,风雨欲来,窗外响起雷鸣声,湿冷的风从半开的窗子刮进来,一如记忆里,楚渊饮下皇帝毒酒的那夜。
谢容姝站起身,走到窗前。
她低声叫了暗卫出来,吩咐道:派个人盯紧德妃,一举一动都向我禀报。先前安排的那件事,通知悦来楼去继续做,告诉他们,时间不多,两日之内,我要看到效果。
两日过去,楚渊的病情没有太大起色,皇帝日日微服前往查看,满载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尽管那日在翠云别庄门口,皇帝命高公公带禁卫将门前排长队的大夫驱离,可楚渊的病情,还是在京城乃至更远的地方传得沸沸扬扬。
正如穆昭凤那日在马车里对皇帝所言,上至满朝文武,下至贩夫走卒,在短短两日时间里,已人尽皆知宁王并非患病,而是中毒。
突然失去踪迹的西疆圣女穆惜月,成为了传言里下毒的元凶,再结合先前穆惜月进京为皇帝献药的传言,没有半点悬念,宁王的病,与为皇帝试毒挂上了钩。
原本,众人还会揣测,是宁王自愿为皇帝试毒。
可因着那日高公公派人在翠云别庄驱离医者的举动,世人皆道皇帝为了长生不老,竟不惜命亲生儿子宁王殿下试药,以致宁王中毒,危在旦夕。
传言直指皇帝生性凉薄,苛待亲子。
皇帝听到这些,气得脸色铁青,勒令徐怀远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出幕后散播消息之人。更颁下最严禁言令,凡有妄议天子,杀无赦。
京城人人自危。
若非谢容姝和宁王府的人,寸步都没离开过翠云别庄,或许皇帝还会命人抓了谢容姝严加审问。
在这过程中,穆昭凤一反常态异常淡定从容,不时劝皇帝稍安勿躁,有意袒护谢容姝,想借此向谢容姝示好。
又三日过去,皇帝渐渐感到身子开始出现问题,隐隐有毒发的迹象。
与此同时,徐怀远率禁军在京城抓了百余人,可传言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更有距京城百里之外,先太子封地的洛州,暴雨之后天降巨石,其上用血字写着弑兄杀父,无德毒帝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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