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的锋利钗头刺破了谢容姝的肌肤, 鲜红的血珠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滑落, 若再用力刺下, 便可夺人性命。
禁军果然有了顾忌, 不敢再往前一步。
穆昭凤见状, 义正言辞扬声道:你们本是内卫,如今却听命于宁王,诸位大臣或可做个见证,昨日宁王指使谢氏行刺皇上不成,今日便举兵逼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日本宫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宁王楚渊这个叛贼的真面目。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大惊失色。
内卫乃皇帝亲卫,若当真如德妃所言,已成宁王鹰犬,那皇帝遇刺之事,恐怕还真与宁王脱不开干系。
你这妖妇,休得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太后厉声斥道:若非六郎,哀家此刻还被你软禁在仁寿宫里。
言罢,对着禁卫怒下死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拿下,逼她交出解药,若耽误下去,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定让你们统统陪葬!
言外之意,不管谢容姝的死活,都要拿下德妃。
禁卫们不敢违令,再次朝德妃逼近。
谢容姝感受到穆昭凤手握簪钗的力道在加重,心下一沉,正欲寻机自救
宁王殿下觐见。忽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禀声。
众人朝殿外望去,只见宁王楚渊,倚在软轿上,被内卫抬进了殿中。
许是匆匆赶来的缘故,楚渊的面色苍白虚弱,胸前雪白的外袍,已被鲜血洇红,可见刚受过极重的伤。
宁王向来恶名在外,还不曾有人见过他这副模样,在场诸人不由得对昨日宫中巨变,生出许多猜测。
谢容姝在看见楚渊的瞬间,心里骤然一紧。
她最清楚他取心头血时受的伤有多重,昨夜腥风血雨,不知他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如今局面。
此刻这副模样,怕已是在勉力支撑
你们都退下。
软轿刚一落地,楚渊便强撑着站起,朝禁卫命令道。
禁卫如释重负,齐齐退出殿外。
六郎!
太后眼底尽是不满:眼下救你父皇要紧,切不可感情用事。
楚渊置若罔闻,一双凤眸凌厉地紧盯着穆昭凤: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京城人人皆道宁王是个痴情种,此番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穆昭凤眼波流转,嘲弄地笑道。
废话少说。楚渊艰难迈出步子,朝她们走近两步:本王身受重伤,愿与王妃交换,以本王为质,可保你性命无忧,放了她。
说话间,他胸前的白袍又洇出新的血迹,唇角也隐隐渗出了血丝,看上去已然是强弩之末。
谢容姝鼻尖一酸,攥紧手心,拼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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